門後是一間破舊的小木屋,中間一條小道連接著先前的房子,然等我們走進去,才見到裏麵空空蕩蕩,除了一口枯井外什麼都沒有。
我望著井前一站,還未探頭去看,便覺一股陰風拂麵而來,夾雜著濃重的灰塵,一不小心我嗆了兩聲,手電照下去,才見此井大概有四米左右的深度。
枯井之下,泥巴都已經幹裂開來,然手電光反射之下,卻是見到地上有個不大的洞穴,洞口似乎剛好可以進去一個成年人,我倆正納悶洞穴到底是用來幹嘛的,關萬山忽然道:“這莫非是通骨門?”
聽他口氣有些慌亂,我轉頭問道:“什麼叫通骨門?難道跟亂葬崗有關?”
關萬山露出驚恐的神色,“通骨門是咱們這兒的俗話,外人稱之為鬼打洞,當年山坳處埋下的死人太多,怨氣衝天,後人怕禍害到子孫後代便在附近的井中打了一個洞,讓其怨氣得以釋放,據說經常能看到內中有鬼魂出沒,難怪這屋子鬧鬼,敢情是有鬼打洞啊。”
吳安平拿起自己複刻的地圖看了兩遍道:“咱們離目的地也沒多遠,反正就在附近,不如下去找找,祖師爺的封印隻有那玩意兒才能解開,可也說不準一定就會出現在亂葬崗內,況且過了那麼多年,正主的屍骨早就爛沒了,萬一去撲了個空可如何是好?”
“我準備下去看看,可一個人肯定不行,關萬山你若害怕就回去吧,接下來有我和東子兩人就夠了。不過你若要跟來我也沒意見,可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他一邊說一邊解下背包帶。
而關萬山卻是搖頭道:“不行,這下麵絕不是善地,你就是道行再高下去也是送死,我不能白白讓你去死。”
吳安平嗬嗬笑了兩聲,“想要性命的東西多了去了,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而且為了那寶貝的封印我不得不下去一趟,若是下麵無路,我肯定會退回來的。”
說著,我遞給關萬山一千塊錢,算作帶路費。
“這是事先說好的,這一路幸苦你了,咱們就到這兒吧,你也不用再跟著了,接下來的路我們心裏有數。”關萬山看到錢二話沒說接了過去,他仔細數了一遍,最後囑咐道:“這是你們自己要下去的啊,到時回不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你走吧,我們不會怪你。”吳安平一揮手,就想趕他離去,畢竟咱們來的目的可是不好讓外人知道,所以不管出於什麼理由,關萬山都不能再跟著咱們了。
臨走之前,吳安平還給了一個桃木符,說是可以安全的護送 他回家,眼下的鬼地方又邪門又陰暗,關萬山哪裏還想繼續待下去,當即接過東西,轉身拔腿就跑。
目送著對方離開,吳安平才道:“我們下去吧。”
我倆抓住井口,慢慢爬了下去,打開手電照了兩下,見底下乃是一條不怎麼平整的洞穴,洞穴上方用一塊石頭給擋住了,石頭縫隙處吹過陰風,讓人不寒而栗。
我倆一起動手把石頭給挪開,卻見到一條人工打造的階梯直直往下,洞口的空間很大,至少容下一個成年人絕對沒有問題。
“下麵絕對有問題。”此刻別說吳安平懷疑了,就連我都有些起疑心,畢竟誰會沒事兒在一口枯井下弄條階梯啊。
行動之前,吳安平照例丟了根點燃的蠟燭下去,蠟燭一直燒到了底部都未熄滅,他才說道:“沒有毒氣,下麵常年通風,就算有一些怕也早散了。”
我們順著階梯爬下去,冷風如刀子一般往衣服裏鑽,好容易到了下麵卻是發現一個防空洞一般的洞口,在洞內轉了兩個彎兒,沒走多遠,眼前忽然出現刺眼的亮光,好容易適應過來,我加快腳步走出,頓時吃了一驚,這下麵居然是個山穀!
看其地形乃是與外界完全隔離,四麵八方除了身後的洞口可以進出之外,其餘全是絕路,舉目望去,山穀叢林,鬱鬱蔥蔥,到處雜草叢生,甚至還聽到了溪水嘩嘩的聲音,我撥開草叢,見一條小溪從山澗流下,如同一條白色的匹練,最後彙聚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水塘內。
順著那水塘的方向卻見到一個凹形的土坑,我們走過去往裏麵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土坑內長滿了青苔,藤蔓如同蜘蛛網一樣,纏繞得到處都是,而在中間卻躺著數不清的屍體,這些屍體渾身都長出了詭異的綠毛,橫七豎八的擺放著,怕是不下一百來個。
“這難道是當年那些受到迫害的村民?”我不敢再看下去,隻覺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