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平一邊提醒著我們,一邊戒備著四周,哪知話音剛落,他手中捏著的木棍忽然斷成了兩截,他臉色大變,抬頭一看來不及做出其他動作,隻覺一股駭人的勁風直掃麵門,我渾身一震,隻覺腳下莫名傳來巨力,隨後天地倒懸,不過眨眼的功夫,三個人都給掀上了天空,最後重重摔落在地上。
還好是落在一塊水田裏,不然我們不死也得掉層皮,顧不得滿身汙泥,我連忙從田裏爬起去查看其餘兩人,吳安平吼道:“他媽的,這村子果然有邪靈!”
趙權摔得最慘,幸而受了點輕傷,而他身上除了屁股稍微幹淨一點,渾身都跟個泥人似的,他一把抹點臉上的汙泥,問道:“什麼邪靈,我怎麼看不見?”
“廢話,你要是能看見就不叫邪靈了,搞不好那高起已經發現我們的存在了。”
我有些慌亂,“啊,那怎麼辦?”
吳安平讓我們冷靜下來,“對方既然敢呼出邪靈來下死手,隻能證明他們確實在這村子裏,我懷疑那薩滿在村子附近設了什麼防備,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讓他給發現了,該死,為什麼不早一點發現?”
吳安平看了一眼手裏的三靈尺,氣憤的扔在了地上。我們狼狽的從水田裏爬出來,還沒喘上一口氣,忽而那股巨力再次傳來,“老吳,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急得滿頭大汗,剛才是運氣好落到了水田裏,這要是再來一次,非死即傷啊。
“你要鬥法?好,老子今天就和你玩個痛快。”吳安平使出渾身解數,他從背包內取出鈴鐺狠狠搖晃了兩下,清脆的鈴聲傳出去很遠,過了一會兒,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痛苦淒厲的嚎叫。
聲音很是熟悉,我們三個對望一眼,趙權作為警察,卻是最先反應過來,拔腿就朝那個方向跑去。
我兩人緊隨其後,等趕到之時,卻見一個破敗的院子裏,滿是血跡,而趙權還有另外一個人對峙著,那個人正是我們一直苦苦尋找的薩滿,趙權惡狠狠的道:“終於找到你了,你果然藏在這裏,這次你別想再逃了。”
我目光一掃,看到地上還有一個人倒在血泊裏,而薩滿手中卻捏著一根尖銳的匕首,“他殺了人?”
吳安平倒吸一口冷氣,我還沒能理解現場到底怎麼回事,薩滿忽然大笑道:“我會跟你回去自首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做一件事。”
“你要幹什麼?”地上那個人還沒死,隻是被刺中了腰部,鮮血流了一地,此人三十多歲模樣,個頭比趙權還要高一點,我認定此人便是那個高起,隻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麵,更不清楚他兩人為何會反目成仇,眼看薩滿又要給他補上一刀,要了對方性命,我和吳安平兩人飛速衝上去製止了他。
吳安平反手一打,把他的刀子給打到了一邊,趙權立刻反應過來,熟練的取出手銬將其銬住,等到現場好容易平息下來,趙權才冷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薩滿看著高起卻是滿臉憎恨,“這個人簡直是貪得無厭,我為他做了那麼多,最後連一句起碼的承諾都沒有,咱們可是說好,從中獲得寶物一人一半,你居然想要獨吞?哪兒有那麼容易?”
我聽得一頭霧水,“寶物?什麼寶物?”
吳安平一把扯過對方的背包,從中倒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卻是找到了那塊鏡子,他捧在手裏激動得都快掉下眼淚,哪料高起卻是厲聲喝道;“不要對著鏡子正麵看,這上麵施加了禁咒,還沒解除。”
奈何為時已晚,吳安平激動之下居然全然忘記了有關鏡子的那些來曆,他反手照到自己的臉,下一刻卻是目光呆滯,過了一會兒,麵相忽然變得猙獰萬分,眼珠子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高起打了一個戰栗,“他讓邪靈附了體,快殺了他,快啊。”
旁邊的薩滿卻是一個勁的瘋笑,“活該,最後想得到鏡子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得到。”
現場是越來越亂了,連吳安平都變了個模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拽著吳安平大喊,“老吳,老吳你他嗎醒醒啊。”
不知怎麼回事,吳安平喉嚨裏滾動了兩下,隨後兩手掐住我的脖子一副視我為仇敵的模樣,我吃了一驚,奮力掙脫著,奈何此刻的他也不知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兩隻胳膊跟鐵鉗子一般,任我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我終於有點明白了,原來剛才進村之時遇上的那奇怪東西,就是入駐在鏡子裏的邪靈,而這薩滿和高起似乎也因為鏡子的問題而發生了矛盾,等我們趕到,才上演了這麼一出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