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柳天生所說,當年醫院舊樓裏的那些死人因為火災實在太大,許多屍身燒得都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結果讓家屬來領回去的死者隻占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其餘的大都在附近掩埋,在舊樓之下曾經做了一個大坑,後期工程修繕舊樓之時,直接給填平了,知道這件事的人現在已經沒幾個了,而且迫於外在壓力,就算知道了也根本不敢說出去啊,否則等待著的絕對隻有牢獄之災。
依照當地政府的態度,豈能讓你隨便散播謠言?
我心中不免有些氣憤,“既然你清楚那個地方已是不適合落戶,怎麼你還是讓他們給建在了那裏?這不是存心想要禍害人嗎?”
他的麵色一白,辯解道:“不不,你誤會了,最終決定權不在我手上,說到底我也隻是提個參考意見,畢竟有關警局方麵,我名聲再大也絕無可能參與其中,這落戶的問題是誰弄出來的,我還真沒打聽過,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把內中因素告訴給上頭,奈何尋不到門路,這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如今現任局長中了風水之邪,危在旦夕,其餘的我不想多管,但我答應了人家要救他一命,我絕不能食言,柳先生,無論怎樣當年關乎舊樓落址你確實參與了,此一點無法改變,這個忙你總得幫吧。”
吳安平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話中內容卻讓人無法反駁,事實上柳天生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拒絕。我們倆也在暗自慶幸啊,幸虧是親自來了一趟,否則依對方性子還不一定能出麵呢。
我想,他既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地方的厲害,應該有什麼破解之法才對。
果不其然,柳天生最終長歎一聲,“少時我五弊三缺,讓一高人指點出來,說是平生有一劫難,無論如何都躲不掉,如今看來……既然如此,我就隨你們二位去一趟吧,那地方都快成了我的心病,不過你們兩個可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我要帶你們見的不是什麼尋常之物。”
聽到他這句話,我頓時放心了,眼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你放心吧,不瞞你說,我們就是幹這行的。”
三人一拍即合,事不宜遲,當下也沒在毛老鄉停留什麼了,等到他找來助手把所有的事宜交代了一遍之後,便和我倆急匆匆的趕往了鬆山鎮。
兩天來回,便把要請的人給請來了,這番驚人的速度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興許是急在救人之上,其餘的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萬幸的是,毛老鄉離鬆山鎮不遠,不然要想在兩天趕回還真有些困難。吳安平給方局長下了咒令,暫時壓製住了對方的邪性,可撐不了多久,所以我們動作必須要快。
等再次回到鬆山鎮的時候,我接到了楊薇的一個電話,她的語氣很著急,說是方局長快不行了,我心中一沉,連聲安慰道:“別慌,讓他堅持一天,我們必然會幫他的。”
如今火燒眉毛,準備的東西都在半路上備齊了,三人直奔辦公大樓。
柳天生站在大門口望著眼前之景,一晃多年過去,頗有一番感慨,然而他卻說:“我讓那局長放置在辦公室內的風水魚不是害他,而是為了救他,多餘的你們自己理解就行了,言多必失啊。”
看他的樣子,實屬無奈到了極點,我倆心中就算有再多懷疑眼下也隻能暫時放一放了。
柳天生帶著我們來到了辦公大樓後麵的荒地上,而當初見到的那塊荒墳正醒目的佇立在中間,他取出三根香,又拿出一個銅盆子走上去,點燃了香火對著墳頭拜了三拜,道:“過往之事勿再尋,你們無非是想要個公道而已,對方一介小小官位,無法替你們做主,你們有什麼仇怨衝著我來便是,畢竟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他一席話,讓我二人是滿頭霧水,吳安平大為不解,問道:“這墳頭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認識這墳墓的正主?”
柳天生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正主?這座墳是為何出現的你們還不明白嗎?”
我倆當即愣了一下,腦子裏變得一片空白,但心中卻隱隱有種猜測,柳天生見我二人的樣子,頗為無可奈何,“這墳乃是凶墳,裏麵埋的不是人,而是鬼,正是那些當年因為火災死在醫院舊樓內的鬼。
墳前無碑,土中卻流露凶煞之氣,便是最好的證據,而且這下頭也沒有棺材,死去的人讓我設下的風水格局給擋在了外麵,本以為多年過去,情況會稍微好轉一點,結果沒想到,反而是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