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誰都沒有想到,女屍說變就變,根本沒有半點預兆,剛剛死裏逃生的老趙還猶自驚魂未定,便是出聲提醒:“老吳,注意你的手腕。”
可是已經晚了,吳安平一隻手扼住她的脖子,而另一隻手卻想去抓女屍那尖銳的抓起,哪料這女屍完全不像以前碰到的那些,其手腕和脖子發出哢嚓一聲脆響,以一種極為詭異的角度扭了過來,腦袋朝著背麵,而手腕也擰成了一個反向的角度。
吳安平驚得眼睛一瞪,剛要鬆手,奈何女鬼的爪子已經捏住了他的手腕,鋒銳的指甲居然狠狠撕下了一塊皮肉來,這還不算最糟糕的,皮肉扯得不多,然一絲黑色的霧氣卻順著傷口竄了進去,那霧氣像是有著自主生命一般,不過一瞬,便滲透到了他的血管內。
原本娟娟不斷的鮮血戛然而止,把我都是看得渾身一震,而女屍卻是不再動彈,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此時,吳安平麵色發青,顧不得傷口疼痛,奮力逼出那詭異的霧氣,可除了一地殷紅的鮮血外,什麼都沒有。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麵如死灰,從事發開始到事發之後,前後最多幾十秒鍾,就算老趙和賈老頭想要幫忙也根本來不及,等他們急急忙忙衝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毫無疑問,吳安平中招了,我們不知那霧氣到底是屍毒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但肯定不會是好玩意兒。
我離他最近,當時雖然親眼見到了此幕,但想要抽身幫忙,奈何卻讓女屍給死死纏上,我一個活人的力氣再大也打不過死人,拚命反抗過來,吳安平便坐到了地上。
太快了,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現場安靜了足足有半分鍾,吳安平才渾身顫抖著問道:“剛才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趙的麵色亦是發白,一切都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即便是他都沒有絲毫辦法,我回頭問道:“那會不會是屍毒?你是茅山天師,應該會配製解毒藥吧。”
其實在民間也有不少專門對付屍鬼的解藥,製作方法並不難,當然稍微厲害一點的屍毒需要到的藥材自然稀少。
然而,老趙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一副徹底認命的模樣,“那不是屍毒,那是專門奪人精魄的鬼氣!”
鬼氣是什麼東西,我還沒能理解,可他下一番的話語卻讓我倆幾乎都陷入了絕望之中。
“傳言鬼氣,隻有極為厲害的惡鬼才能修煉而出,一旦沒入人體,最多七七四十九天,此人便會魂飛魄散,空留一具肉身在陽間,那死法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我忽然想起當初為了解決吳秀梅的事件,一路追查到天門古城遇上的那個古玩商人王虎,聽老趙的口氣似乎與對方死相一樣啊。
我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急忙問道:“那這玩意兒可有解決之道?”
事到如今,誰都沒能想到,區區一個風水局之下居然是一個修煉了近百年的惡鬼,偏偏那惡鬼還借著肉身偽裝成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其實鬼魂不可怕,最可怕的卻是鬼魂給活人下套,那些東西的手法神出鬼沒,即便有所防備,也會在無意識之間中招。
眼下,吳安平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一時怒氣上湧,若不是因為李大海當初那個委托,我們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還有李建成關於自己公司修建落戶的問題,他居然一個字都沒跟我們提起,這不是擺明了要害人嗎?再者,公司什麼機密能比得上一條人命來得重要呢?
可再生氣也沒法發泄,說到底也是我們自己當初貪念金錢,才招來了諸多禍患,可我卻並不後悔,隻是有些不甘心,吳安平好歹跟我經曆過無數生死的,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幾番思忖,我暗暗在心中下了決定。
四個人都被嚇呆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逐漸回過神來,吳安平卻是浮現一抹苦澀,“沒關係,反正我早就該死了,命中注定必有一劫,逃都逃不掉……”
“老吳……”
“什麼都不要再說了。”他的眼神中透露一絲無盡的荒涼,甚至是淡漠,似乎早已把生死看淡了,不過我對他的為人非常清楚,他這個人別的毛病沒有,唯獨貪錢而且還怕死,嘴上雖然說是一回事,但心裏怎麼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當我們不知所措之時,一股寒氣從墓坑內蔓延而出,淡白色的霧氣遊蕩在地下室內,不一會兒居然平空凝結出了一道模糊的人影,我們定睛一看,那人影雖看不清麵容,但那體形我們絕對不會認錯,畢竟棺材內的女屍給我們大家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剛才又發生那樣糟糕的事,又怎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