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陰陣是個什麼東西我從來沒聽說過,但此刻見吳安平的臉色就知道,我倆肯定是遇上大麻煩了,這地麵猶如活物一般蠕動開來,原本就潮濕不堪的泥地裂出一道道手臂粗的縫隙來,那陰風夾著惡心的腐臭從中散發,要不是我倆忍耐力夠好,怕是一個照麵都得當場暈厥過去。
我一隻手死死抓著岩壁,額上冷汗密布,大叫道:“老吳,還愣著幹嘛,你趕快往上爬啊。”
對於我的喊叫,吳安平猶若未聞,他轉過頭對我道:“別著急,咱們遇上了,就此逃是逃不掉的,這間宅子肯定入了風水法陣,除非我們能逃到院子外麵去,否則無濟於事。”
我的心一下冷了大半,這他媽是遭了活罪啊,我老陳家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偏偏要報應在我身上,雖然是極為不甘,可我還是壓下恐懼,使自己冷靜許多。
以前遇到過的危機不比現在差多少,可最終還是化險為夷,安然無恙的活下來了,靠的是什麼,不就是冷靜的應對能力嗎?
幸虧我的膽子還算夠大,否則定會嚇慌了神兒,在這種無法理解的境遇下,越是慌亂就越是危險,我們現在半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自亂陣腳,無疑是在找死。
我努力站穩身子,開始朝著吳安平的方向靠過去,終於我抓住了他的衣袖,拽了兩下,吳安平反應過來,眼看地麵就要徹底塌陷,情急之中,我倆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懸吊在半空中的骷髏上。
也不知是腦子發熱,判斷力更強了還是怎麼的,剛才死活看不穿的東西這會兒一眼就給看出了問題來,那懸吊用的鐵絲不正是一種機關術嗎?剛才怎麼沒想到,我簡直想罵娘,那李建成可真是太有能耐了,到底是招惹到了哪位大人物,連機關術都給用上了,厲害啊。
來不及讚歎,我跟吳安平如同在深海急流之中掙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兩人發了瘋的往骸骨身上跳,我夠到了屍骨的腦袋,兩隻手狠狠扣進了骸骨的眼眶之中,把自己整個人都給撐了上去。
說來也怪,這具屍骨看上去鬆鬆散散,一碰就要散架的態勢,結果讓我二人各自抓住一邊居然還穩穩當當,一點都沒問題,吳安平的腳剛一離地,就聽下麵轟隆一下,地麵整個翻了麵兒,黑漆漆的泥土下居然翻出了白花花的骨頭渣子來,看得我二人是心驚膽戰。
縱觀古代風水法陣,可謂是千奇百怪,除了眾所周知的八卦陣,以及奇門遁甲裏麵的各種陣法之外,還有一些民間道士用的禁忌之陣,有符門化陣,也有風水引陣,上次咱們在荒山之中遇到的九陰連環便是一種很不尋常的風水陣。
這種東西一輩子遇上一次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結果再度讓我們給碰上了,可惜這運氣實在太不盡人意,要是讓我去買彩票,豈不得中個幾百萬的大獎?
好容易等到那泥土徹底安靜下來,我兩人才相繼定住心神,四周靜悄悄的,手電筒也因為剛才慌亂給落到了地上,讓陣法給翻到了泥土下麵掩埋去了,兩人掛在離地一米多高的地方,大眼瞪小眼,盡管已經沒了動靜,可誰都不敢下去嚐試。
吳安平擦了擦自己的冷汗,“太他媽邪乎了,我從事陰陽如此之久,跟了我祖師爺闖蕩的日子也不短,可還從來沒遇上過這種奇葩到極點的風水陣法,你看我們出去是不是該讓媒體來報道一下?”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他媽有心思開玩笑呢?快點想想法子,我們得出去再說。”
“沒法子,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厲害的東西讓那李建成給逃出來了也是一個奇跡。”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子,我隻覺手腳冰冷,腿也因長時間懸空而有些發麻,我管不了那麼多,先下地試了一下,結果沒有再發生任何意外,趁著眼下一點機會,我倆連忙從那窟窿裏爬了出來,一口氣衝到了院子外麵。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外麵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正值傍晚。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擦著汗水,“老吳,這宅子到底是以前留下的毛病還是李建成自己給整出來的啊?”
吳安平同樣是喘著粗氣道:“說不準,或許以前早有人設過了風水陣,偏偏是他中了招兒。”
再看這別墅,我隻覺心裏一股寒氣亂竄,哪裏還敢停留,當即便想拔腿離開,可吳安平卻說道:“你看我倆都來了,若是因此撤回豈不是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