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倆急急忙忙趕到家門口時,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居住的小區位置不算太偏,出了小區大門外便是一條公路,時常有車輛往來,況且周邊商城也很多,即便此刻天色已經晚了,但也不至於冷清到連一個影子都沒有吧。
我腦子裏第一個想法便是附近有惡鬼出沒,然而我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一般惡鬼索命都是有明確目標的,即便再厲害也不至於影響到方圓一裏的範圍吧。
吳安平和我沒有急著回家,這一條路我們來來回回不知走了多少次,就算天黑閉著眼睛也能走回去,可謂是熟悉無比,然今夜再走卻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吳安平麵色凝重,他手裏拿出鈴鐺,對我道:“楊薇很有可能是碰上陰靈了。幸好家裏還有點驅邪的符紙,不然她根本等不到我們回家。”
我有些惱怒,“好好一個地方,哪兒來的什麼陰靈啊?”
由於掛念著楊薇的安全,所以一時心急便想衝到家裏去,然而還沒等我蹋上樓梯卻讓吳安平從後麵一把給拽住了。
他嗬斥道:“你不要命了,楊薇現在應該還沒事,她有護身符還有許多符紙,且我們用的那些法器法寶都是放在家裏,有了那些東西,一般的鬼玩意兒根本不敢輕易靠近。”
我倆正說著,忽然聽見一聲聲淒怨的啼哭從遠處傳來,我倆渾身一震,打了一個激靈,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半夜三更聽到女人啼哭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我倆對望一眼,深吸了口氣,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尋去。
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我們居住在三樓,然而這比聽上去的距離還要更遠一些。
難道是在天台?
我剛起念想,吳安平便道:“東子,咱們身上都沒帶工具,那東西好像沒有在家門口徘徊,你趕緊想辦法回家拿東西去,我在外麵接應你。”
我沒有遲疑,眼下猶豫一分鍾就對我們有著巨大的風險,我倆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衝到了三樓。
樓道的燈徹底熄滅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我手忙腳亂的掏出鑰匙想要開門,卻見門上貼了七八張符籙,透過門縫依稀可見一個人影在內不安的晃動,我盡量壓低了動作,奈何鑰匙串發出的細微叮當響聲還是引起了對方的主意,索性我也不管了,直接用鑰匙開了鎖,一腳踹開。
但見一直隱藏在門後的人影猛地竄出,我看清來人頓時驚得大叫:“楊薇,住手是我。”
還好我比她快一步,不然下一刻腦袋鐵定開花,她拿著一柄桃木劍驚詫的盯著我,似乎一個人在家嚇壞了,剛一見到本人,居然哇地一聲哭了,我把她攬在懷裏,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那東西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快步走到屋子內,直接拿出藏在衣櫥內的背包,拉開拉鏈確認裏麵的東西還在,心中頓時有了底氣。
楊薇緊步跟在後麵道:“剛才掛在家門口的鈴鐺忽然平空亂響,我沒有多想便把符籙全都貼上了,那東西沒能進來,似乎是跑到天台上麵作亂去了。”
我本想讓她待在家裏,但轉念一想有些不太合適,萬一那玩意兒隨我一塊進來潛藏起來怎麼辦?
把楊薇一個人留在這兒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我牽起楊薇的手道:“走,咱們先離開家。”
她緊緊握著我的手,跟著我來樓道外麵見到了吳安平,吳安平見她沒事兒,也就鬆了口氣,我把情況略一敘述,吳安平便皺著眉頭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是喜歡給人找麻煩。”
“那到底什麼東西?難不成是撞鬼了?”
吳安平冷笑一聲,“如果是撞鬼還好說,可那玩意兒八成不是鬼,不管怎樣,咱們先到天台上去看看,它既然找上門兒來了,應該是要跟我們做個了解才對。”
聞言,我心頭咯噔一下,“難不成是跟之前的邪靈有關?”
雖然隻是猜測,但除了那東西比較特殊以外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萬萬沒料到,本以為把那東西給滅了,結果因為事後沒能及時處理掉本物凶骨,又讓邪靈給找上門兒來了,厲害啊。
小區的樓房不高,總共十樓,我們一口氣竄上去,然而三人跑到筋疲力盡都沒能到達天台,也不知爬了多久,腿腳都有些發軟,直到楊薇受不了喘著粗氣,扶著欄杆道:“不行了,怎麼還沒到?我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