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忍住心頭笑意,忙把對方給扶回了原位,這位自稱是陳摶老祖弟子的老人再無方才半分傲氣,在得知我們與吳安平的關係後,老人一臉正色道:“小夥子,我勸你們還是趕快想辦法逃吧,你們要是久待此地,隻怕真會發生血光之災啊。”
看他的樣子絕無半分兒戲,我一時啞口無言,楊薇忍不住問道:“我們在此住了許多年,怎從未發生過血光之災啊?你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老人痛心疾首的道:“我騙你們什麼了,這樣吧,我給你算一卦,你們也不用給我錢了,就當是我做點善事,為後代謀福。”
說著,他從桌子下拿出一塊方形的木片以及兩根細長的梅花針,又點了一炷香,嘴裏咕咕噥噥的說了幾句,才道:“這是我祖傳的算卦術,跟尋常見到的不一樣,但絕對精準,小夥子,把你手拿過來,還有旁邊的小姑娘也是。”
我倆不解其意,但還是乖乖把手遞了過去,他抽出梅花針,在我倆的食指指頭上各自刺了一下,血珠滲出,滴到一個裝滿白酒的瓷碗裏,楊薇有些不滿,“為什麼用針紮我們啊?”
“你待會就知道了。”他沒有解釋,卻更使我倆好奇了,見麵就拿長針紮人,行走江湖許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紮一下也就算了,要是他算不出什麼東西來,我可不會白讓他紮的。
兩滴血落進瓷碗內,仿佛紅色的染料,一碗清澈的白酒立刻散開了殷紅的紅暈,隻見他把木塊塞到瓷碗下麵,在把梅花針給丟了進去,隨即拿出一張什麼都沒有的符紙,開始絮絮叨叨的念著,過了一會兒,隻見碗裏的酒越發清亮,先前的血色逐漸淡化,十分神奇。
我倆看得出神,心中也是震驚,這老頭確實不是尋常人,即便是真的行騙,但也絕對有些非凡手段,至少眼下一手血融白酒便不簡單。
我沉下心境,耐心的等待老人將血色完全化開,隻見他原本半眯半睜的眼睛猛地一下炸開,隨即死死盯著瓷碗裏的梅花針。
足足一分鍾之後,那梅花針居然緩緩立了起來,仿佛有一根肉眼看不到的絲線在上麵吊著,長針久立不倒,簡直奇了。
若不是知曉老人會一手占卜術我都以為他是個變戲法的呢。
然而,老人見此,臉色卻是大變,眼神中也流露一絲莫名的恐慌,再度看向我二人,看到的好像不是人,而是鬼魂一般。
他喉結滾動兩下,二話不說居然站起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當,我見他行色匆匆,完全一副逃難之相,心中一沉,暗道怕是有事隱瞞,便一把將他的動作給按下,問道:“老人家,你是不是算到什麼了?”
老人一驚,隨即皮笑肉不笑的道:“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算到,我想起自己還有點急事,必須得離開了,兩位保重。”
他奮力甩開我的手,三下五除二便已是收拾了幹淨,慌慌張張的推開我倆,想要離開小區。
我倆目送其離去,但對他突然反常的行為甚是懷疑,那樣子就好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楊薇有些不服氣,一捏拳頭,“不行,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否則今晚睡覺都睡不安穩。”說罷,也不管我是否阻攔,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也跟著楊薇一塊兒去了。
那老頭看似行將就木,然步伐還挺快,一轉眼的功夫就走到了大門口,老頭一見我二人追了上來,像是遇見煞星一般,腳步更快了。
我連忙喊了兩句,對方眼見逃不掉,索性不逃了,反而是坐在花壇旁,唉聲歎氣。
“你跑什麼啊,有什麼問題不能直接說嗎?”楊薇皺著眉頭衝過去就是一頓質問。
我也顧不著喘氣,附和道:“是啊,咱們遠無仇,近無怨的,你不能好好說話嗎?”
老頭這才講出了原委,“方才一卦,凶上占了主位,那梅花懸針法乃是祖上真傳,我先前說你們有可能會發生血光之災,然實際情況比這個還嚴重,要是搞不好,可就是全部葬送的結局啊。”
我深知今夜行動,目的在於除掉樓上惡靈,讓其超度往生,但可從來沒想到過,情況居然會如此棘手,我抓著老頭的肩膀問道:“老人家,你就說話說了吧,我也跟你透個底兒,我在道上混了許久,一般髒物早就司空見慣,你也不要有什麼忌諱。”
他一聽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即又釋然了,“難怪了,你印堂雖發黑,但因陽火十足,將其鎮住了,五官正氣,遠超尋常之人,方才一見,我還以為僅僅是巧合,結果沒料到你們原來是幹陰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