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朔的想象,以齋大師那種名氣的人,所住的地方不一定豪華奢貴,但起碼也會是優雅典致一類的地方。
可偏生這女子卻將方朔往小巷子裏帶,這四周的環境,竟是和潘西大叔他們所住的區域差不多。難不成齋大師生活如此樸素?
方朔頭暈腦脹的本不想多說話,但見到這環境,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確定沒帶錯路?”
那女子道:“沒錯啊。”
方朔感概道:“想不到齋大師成名之後,還不忘和矮人族的族人親近,難怪潘西大叔他們這麼崇拜他了。”
那女子聽到這句話,驚愕地說道:“誰跟你說齋大師住在這邊?”
方朔聞言更是驚訝,道:“我要找齋大師拜師,他不住這裏你帶我來幹嘛?”
那女子微微皺眉,片刻後恍然大悟地道:“有件事我忘記和你說了。昨天我去找盧飛燕的時候,她告訴我,早在幾天以前,齋大師就已經收到合意的徒弟了。而齋大師那個人呢,一生都沒有收徒,現在收了一個也隻是為了傳承手藝而已,所以其他的,自然也就不會再要了。”
方朔雙眼瞪圓,感覺有些出乎意料,道:“那我不是等於白跑一趟了?”
女子語氣溫和地道:“你別急嘛,聽我說完。我當時把你的情況和盧飛燕說了一遍,盧飛燕就說,那也沒辦法,這事情也得講究一個先來後到。但我覺得就算如此,也不能讓你無功而返,後來我就和她商量了一下,決定給你推薦另一個和齋大師齊名的煉器大師。”
盡管這女子說得頭頭是道,但方朔還是覺得有些怪異,可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不是專門來風輝城學煉器的,隻是求個容身之處罷了,隻要對方有點水平,不至於誤人子弟,那倒也無所謂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對方有沒有齋大師那麼有名氣,能不能鎮得住別人的虎視眈眈,畢竟現在自己可是身價八十萬的“肥肉”啊。
方朔再次環顧四周,表示懷疑。“你確定你推薦的煉器師和齋大師齊名?”
那女子拍了拍胸口,上麵的煉器師徽章閃閃發亮,說道:“那是肯定的,我可是煉器師公會的人,怎麼可能騙你?”
走著走著,方朔又覺得頭暈了,也就懶得管那麼多了,心想先去看看再說,若是不成的話,再另謀他路。
那女子走在前麵,暗自鬆了口氣,她也沒想到方朔會這麼容易被說服,或許是因為外地人的緣故吧,對齋大師沒有什麼真正的崇敬之心,若是換做別人,就算真的被拒絕了,估計也得死皮賴臉地去見齋大師一麵。
穿過小巷,又走了許久,兩人就看到了一間十分樸素的宅院,四周沒有別的什麼住戶,看上去顯得有些荒涼。
其實同一個落地偏遠的宅院,如果環境優雅,給人的感覺會是寧靜清新,但由於那院子裏雜草橫生,也不知道多久沒打理過了,也就隻能讓人覺得是荒涼之地了。
方朔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問道:“這地方有人住?”
那女子看到這情形,似乎也覺得有些驚訝,說道:“比我上次來的時候更不堪入目了。”
“這煉器師也太懶了吧。”
女子剛想表示讚同,但旋即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對,連忙道:“人家是因為太專注於煉器了,所以才沒功夫清理這些東西。我事先提醒你,進去之後可別亂說話,這老家夥的脾氣和齋大師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朔不解地問道:“難道煉器大師都這樣?”
女子搖搖頭,道:“那倒不是,就他們兩個比較古怪而已,人家說天才都是如此。別廢話了,我們進去吧。”
方朔眼角一陣抽搐,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同時,頭暈也愈加嚴重了起來。
走過雜亂的院子,兩人來到門前,雖然大門敞開,但女子輕輕地敲了敲門,道:“周大師,我把人給您帶過來了。”
片刻後,裏麵傳來一道粗礦的聲音,道:“進來。”
方朔隨著女子進屋之後,看到屋裏的環境和外麵簡直是一模一樣,淩亂不堪。
女子隨手幫他把一兩件東西撿好後,便說道:“大師肯定在房間裏麵研究圖紙,我們在這裏等他吧。”
方朔在旁邊找到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說道:“我頭暈,先坐坐。”
那女子剛想製止方朔的行為,就聽到裏麵房間響起了“咚咚咚”地腳步聲。
方朔聽著覺得奇怪,這大師走路的聲音怎麼會是這樣?
他抬頭一看,看見了一副拐杖,心想原來如此,這大師是個瘸子。咦?這拐杖怎麼這麼眼熟?
方朔再將目光向上移動,看到那大師的樣貌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這瘸腿老頭不就是我那天在煉器師公會碰到的那個嗎?當時還莫名其妙地挨了他一頓罵呢。
方朔向女子問道:“是他?”
那女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大師就杵著拐杖走了過來,說道:“小丫頭你很有禮貌,不錯。至於這小子嘛……”
周大師看著方朔,說道:“我還想問,怎麼是你呢?難道你小子幾百年沒見過瘸子,為什麼每次都盯著我的腳看?”
眼看氣氛不對,這兩個有過一麵之緣的一老一少就要吵起來了,那女子連忙站到兩人中間,說道:“大師別生氣,別生氣,我們先坐下來,有話好好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