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一棵樹木從身邊掠過,偶然還有樹枝劃過臉龐。一股清淡的樹葉香味在夜風中飄蕩。前麵的身影好似一個黑夜中的舞者,在條條樹影之間竄動,每一個姿勢都是那麼的瀟灑輕巧。
小雨心裏有一陣恨意,他懷疑前麵的懷特是不是故意在整他,他現在已經被周遭荊棘、半空突然而來的樹枝弄得渾身是傷。身上的衣服被拉開一條一條的口子,口子裏是一條一條劃痕,細細的血絲從劃痕中溢出,遇風則生出刺痛。
“砰”腳下狠狠的踢在了一塊凸起的硬物上,小雨身體一個踉蹌,狗爬式的往前撲倒。雙手雙膝狠狠的抵在堅硬的地上,顆顆石子將雙手和雙膝磨成血塊。
小雨吃痛的站了起來,他顧不得傷得如何,隻是抬頭看前麵。那個人影似乎停了下來,故意在等他過去。
“該死的懷特!”
小雨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向雙手吐了幾口唾沫,咬牙堅持著向懷特追去。
寂靜的野外,隻有聲聲清脆的蟲叫聲,還有小雨雙腳劃過野草的聲音。黑夜中的樹木就像一個個鬼魅,暗影叢叢。懷特就是那些暗影中的一個,他靜靜的站立在那裏,離小雨隻有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距離在一步步迫近,小雨的呼吸也在一點點急促,若不是最近幾天他天天在負重訓練,現在估計已經累趴下了。但是現在的小雨卻不一樣,他感到自己的極限正被他翻了過去,現在身體的力量正在慢慢的回歸,呼吸也漸漸有了節奏。
前麵的懷特一直沒有動,他拄著手中的細劍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小雨狼狽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空氣似乎凝重起來,小雨微微喘著氣,前行的腳步也慢慢的停了下來,就在距懷特十米遠的地方。他能夠看見輕微的月光落在懷特的臉上,照出他那蒼白的皮膚。
“你怎麼不跑了?”小雨有些好奇的問。他的意識裏覺得剛才懷特根本沒有盡全力奔跑,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
“等你。”懷特的話音很生硬,也很冷。他的眼神好似見到了獵物一般,充滿戲謔和玩味。
那一絲頗具戲弄的語氣讓小雨感受到了挑釁,他的眉毛不禁輕輕往上挑起。
“你不等,我也能抓住你。”
“哼,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連進了我的圈套還不知道,你真以為我怕你。”
“圈套?”小雨不禁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但是黑暗的叢林裏除了那棵棵樹木的魅影,根本沒有什麼人影。
“別看了。對付一個小鬼,不需要別人。”懷特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細劍,細劍在夜空中形成一道月弧。
“我是故意引你到這裏的。剛才你大喊大叫一定驚醒了其他人,我可不想被他們看見。另外,我臨時想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把你引到這裏殺死,然後再回到你的草料車,將那些個剩下的姬蘭香和雙頭蛇毒藏在裏麵。明天早上,隊長的桌案上一定會擺上一份這樣的調查報告——小雨毒殺戰馬後畏罪潛逃。嗬嗬。”
懷特說著說著自己笑了,“怎麼樣?我為你安排的這個結局,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