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西林王府的女兒來了天淩,花兒也正好那天離開,花兒來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而且她一路騎馬很快,回去自然也是騎馬,剛剛出了城,便看見了一頂華麗的軟轎,花梨沒有停留,和軟轎擦肩而過,風掀起轎簾,花梨隱約看見了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她帶著麵紗,有些似曾相識,但卻說不上是誰。
她也沒有多想,馬已經走了很遠,一路絕塵,很快便離開了。
不過轎子裏的女子同樣看見了騎馬的花梨,花梨帶著麵紗,但盡管如此,轎子裏的女子依舊認了出來,微微掀起嘴角笑了一下,隨即便聽著叮叮當當的車隊聲離開。
西林王府的嫡女名為西門玦,是隱了身份自己來的,她來的事情朝中知道的大臣並不多,不過皇帝還是見了她一麵。
她帶著白色的麵紗站在皇帝麵前,一身白衣優雅極了,被麵紗遮著看不到臉,不過額間有一塊白玉額飾,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都高貴了不少。
她對皇帝行禮,隨即起身說道,“陛下,草民今日過來,有一事相求。”
皇帝笑道,“什麼事,玦兒直說吧。”
女子便直接說道,“望皇上給小女和逸世子賜婚。”
“什麼?”皇帝愣了一下,尷尬的說道,“玦兒,賜婚非同小可,你還沒見過逸兒,不如之後再……”
西門玦打斷他的話,說道,“小女其實見過世子,而且,小女仰慕世子已久,此次前來,便是特意來找世子的。”
皇帝半天說不出話了,奏折的事他還可以再拖拖,可是這西門玦竟然直接提出賜婚,甚至還說見過鳳逸,皇帝不由得好奇起來,問道,“玦兒什麼時候見的逸兒?”
西門玦微微低頭,說道,“也是不久之前,草民心意所屬,還請陛下賜婚。”
西林王府的勢力還沒有摸清楚,這人反倒是先要求賜婚,實在是欺人太甚,皇帝冷了臉色,說道,“逸兒和西樓花梨郡主的事玦兒可知道?”
“知道,但草民相信世子不會看不清時勢,西樓郡主和天淩不可能結親的。”西門玦聲音雖然不高,但是明顯有威脅的意思。
皇帝臉色更是不好,“西林王府忽然來人,朕還沒準備好迎接,玦兒還是先回去等候吧。”
西門玦點頭,說道,“那草民給皇上一天時間考慮,皇上趁早決定吧。”
皇上哼了一聲,表示答應,西門玦便轉身離開。
人走了之後,皇帝習慣性的叫了一聲,“朱福,你覺得……”
他忽然發現人已經不在了,便揉了揉額頭,轉身坐回書桌前,本想翻幾本奏折看看,卻始終看不下去。
皇帝身邊還沒有新提拔小太監,便獨自去了太後的宮殿,太後閑來無事在慈寧宮裏清理落葉,皇帝立刻上上前,搶過太後手裏的掃把,對周圍的仆人怒道,“你們都是幹什麼的,讓太後來幹這些粗活?”
仆人嚇得跪了一地,連忙說著皇上饒命,皇太後拿過掃把遞給月嬤嬤,說道,“你們起來吧。”
仆人看了一眼皇帝,見皇帝點頭,便立刻站了起來,太後示意她們退下,問道,“皇帝,你怎麼來了?”
皇帝低頭說道,“兒臣想求母後一件事。”
太後坐下,示意皇帝坐在她對麵,並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皇帝,哀家是你的母後,哪兒有求不求的,要什麼說吧。”
皇帝點點頭,說道,“母後,逸兒任性,不聽兒臣的話,我想請母後幫忙。”
“什麼事?”皇太後放下手中的茶,問了一句。
皇帝說道,“西林王府母後可知道?”
“知道,”皇太後隨意的說道,“前朝餘孽,仗著有些資曆,囂張跋扈,不過已經消失很久了,怎麼,他們來了?”
皇帝點點頭,把之前西林王府的奏折遞給太後,說道,“西林王府的嫡女西門玦已經來了,朕已經見過了,她要求朕給她和逸兒賜婚。”
太後放下手中奏折,神色不變,問道,“皇帝,你可知道逸兒喜歡西樓花梨?”
“朕知道。”皇帝點點頭,“可是西樓和天淩不和已久,逸兒的身份母後也知道,他和西樓郡主不可能,西樓小姐倒是還好,但花梨……西樓王不會放人。”
“那你可知道前幾天西樓花梨郡主來天淩了?”皇太後幽幽的說道。
皇帝一驚,“什麼時候,她現在?”
“她現在已經走了,”太後喝口茶,笑道,“西樓郡主也是個癡情的,逸兒剛被抓回來不久,她可能就收到消息趕來了。”
皇帝訕訕,總不能質問太後為什麼不將花梨留下,不過眼前這件事迫在眉睫,他立刻說道,“無論如何,逸兒不能和花梨在一起,我見西林王府的女兒也有禮有節,相貌也是不錯,逸兒應該會喜歡……”
“皇帝想讓逸兒喜歡上她?”太後看了皇帝一眼,極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皇帝愣了片刻,“喜不喜歡都無所謂,逸兒如今必須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