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的給少年蓋好被子,隨即走出營帳,不顧阻攔直接從馬廄裏牽了一匹馬,打開城門便向著西樓的陣地飛奔而去,藍家軍反應過來,立刻告訴老將軍,老將軍微微眯了眯眼,歎道,“不用管他,是我讓他前去給西樓國師送一封信。”
士兵點了點頭,轉眼便離開了。
張未白被攔在陣前,赫將軍正好在巡視,他並不認識張未白,大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裏幹什麼?”
“張未白,我想見國師。”張未白未下馬,淡淡的說道。
赫將軍大笑,“國師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怎樣才能見?”張未白問道。
赫將軍打馬上前,手上雙斧瞬間砍了過去,張未白立刻飛身而起,避開他的斧,他並未帶武器,徒手和赫將軍打了起來。
來往了幾百回合,兩人忽然分開,赫將軍大笑,“張未白,果然厲害,幾年前就聽說你是戰神,今日一見,果然不容小覷。”
“將軍過獎了。”張未白低頭說道。
赫將軍道,“不過就算本將軍很佩服你,但我們國師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回去吧,本將軍今天不為難你。”
“讓他進來。”赫將軍話音剛落,國師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赫將軍愣了一下,隨即撓頭笑笑,“國師,你也不用這麼不給麵子吧?”
國師不再說話,他隻好放張未白進去。
國師其實在大營,大營距陣前很遠,國師能清楚的聽見他們的聲音並傳話過來,可見其武功之深厚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花梨也坐在大營,似乎他們正在等著他一樣,張未白行了個禮,說道,“郡主,國師,我來隻是想問一件事。”
國師點頭,道,“請問。”
他便問道,“鳳零和鳳逸,到底是什麼關係?”
花兒手中的冰蠶絲一下子飛了出去,瞬間纏在他脖子上,冷冷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問這個問題的,都要死。”
張未白絲毫不怕,說道,“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國師和郡主看望世子時從來沒有避過我,國師既然讓世子用鳳殿,又不解開這個秘密,不怕世子被鳳殿反噬,適得其反嗎?”
國師依舊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張未白。
張未白看了一眼花梨和國師,說道,“國師和郡主都是真心對世子的,我不想懷疑你們是故意讓他被鳳殿的人發現的。”
國師終於說話了,“他就是鳳零,鳳零就是鳳逸,沒人能找到問題。”
花梨也收回手,說道,“別以為你才是最為他好的。”
張未白愣了一下,低頭道,“請國師解『惑』。”
國師道,“沒什麼『惑』,那是他的心魔,除了他自己,沒人幫得了他。”
“心魔?”張未白有些不解,但想起他剛才不想讓他再問時脆弱的樣子,卻已經八分相信。
國師歎氣,“你既然來了,回去給他帶句話,任『性』胡鬧要有分寸,我既然是他師父,不會一直看著他這麼胡來。”
“國師都清楚了?”張未白問道。
國師點點頭,“我縱容他,是因為我心疼他,可他要是做的太過分,我也不是隻會縱容他,你告訴他,他要是壞了分寸,我也會壞了分寸,這天淩西樓之間,沒有我到不了的地方,也沒有我抓不到的人。”
張未白辯解道,“世子也是為了甘州的兵力。”
國師點頭,“我知道,傷了就是傷了,沒什麼可說的。”
“世子的傷……”
“兩軍對壘,從今天起我和郡主都不會再幫他。”
“是。”張未白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出去。
花梨這才看向國師,國師點了點頭,“郡主決定吧。”
在立壁關逗留兩天沒有任何動作,花梨已經收到了消息,天淩勤王軍隊已經到了帝城,再不攻打,就沒時間了。
當天晚上,赫將軍和周將軍帶人在立壁關前叫陣,一群人罵罵咧咧極其難聽,藍將軍站在城樓上,往下看著,西樓前來的人有足足五萬,黑壓壓一片,下去幾乎就是送死,便一直讓人按兵不動。
但西樓有破關利器,西樓裝備有極其巨大的投石車,五個人運作,能將石頭投擲五米之高,足以打上城樓,隻是這立壁關全是依山而建,打起來十分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