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花梨郡主遇刺,皇帝在皇宮大怒,丞相一黨主張殺了兩人,但兩人都是皇室宗親,此次最多也就是失職而已,大皇子挺身而出,加上有些老臣說情,皇帝最終還是壓下怒火,罰二人各鞭笞一百,閉門思過,等郡主安置好再秋後算賬,兩人均無怨言。
掌管皇室子弟的刑罰官有專人,自然也有專門的監牢,鳳逸和鳳錦修被帶進去的時候,鳳錦修經過他身邊,淡淡的說道,“刺客來自西邊,西邊是逸世子所布置,逸世子,這般玩火自焚,有意思?”
“本世子沒經曆過此事,因此魯莽,連累了二皇子,多有抱歉。”少年說的倒是一本正經,但表情可是百無聊賴一點兒也不在意。
鳳錦修笑了笑,“習武之人,鞭笞不算重罰,不過逸世子身體向來虛弱,這般折騰自己,倒真是讓人聞所未聞。”
“多謝二殿下關心。”他也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鳳錦修看著他,他很清楚,鳳逸是真的沒有武功,沒有隱藏也沒有偽裝,他曾試探過,鳳逸身體差也是真的,曾經受到過重傷也不假,而且,鳳逸的身份雖是皇親,但與皇位也是無緣,而且從未見過他對皇位有所心思,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鳳錦修微微眯了眯眼,侍衛已經把他們都綁了起來,鳳錦修淡笑,道,“逸世子可要撐住。”
話未說完,已經說不下去了,皇室子弟是百姓表率,在天淩,皇室所受之刑罰,向來比其他公子更重,疼痛也是加倍,連鳳錦修都不得不咬緊牙承受一鞭一鞭的血痕,鳳逸吃了藍燼的藥,感受到的痛苦更是鳳錦修的倍數,他心裏苦笑,把藍燼罵了個遍,藍燼說的疼一些竟會是幾乎加了幾倍的痛,他幾乎一鞭都受不了。
鳳錦修冷笑著看著身邊少年,他很清楚他在隱忍,但他還是唇邊掛著淡淡的笑,即使咬著唇,也遮不住,他忽然感到有些害怕,這樣一個人,到底所圖是什麼。
一百鞭不算少,但也不算多,鳳錦修很快便受完被放了下來,難得他還能清醒著看著眼前竟是冷汗漣漣昏迷不醒的少年,他被倒在身上的酒潑醒,那一刻,他淡笑著看著鳳錦修,很輕很輕的開口,“二殿下見笑了。”
別說對習武之人,即使是普通人,一百鞭絕不至於這樣,可他此時受的不到一半,他昏迷不下三次,動刑的人不得不一次一次停下來用酒水澆醒他,鳳錦修艱難的走上前,對動刑的人輕聲道,“逸世子是皇親,該怎樣你要清楚。”
那人也有些懵,從來沒有人見過有人能因為這幾十鞭虛弱成這個樣子,再這樣下去,他都不確定眼前的人能不能撐下去,但皇帝既然下令隻罰一百鞭笞,那就是不想讓他們死,他也有些為難了,為難的看著鳳錦修,如果不執行完,到時候出事的就是他了。
鳳錦修看來一眼虛弱的少年,對那人說道,“剩下的我來替逸世子,有人數鞭痕,你也好交差。”
“這……”那人很為難,從來也沒有這替人受刑這事的,鳳錦修繼續說道,“逸世子若是出事,你也脫不了罪責。”
那人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同意了,放下了虛弱不堪的少年,鳳逸自然聽到鳳錦修說了什麼,他笑了笑,也承了這個情,這麼下去,他不死也要丟了半條命,鳳錦修最多就是再多修養兩天這人情不承不行。
兩人被送回去的時候,竟然都還醒著,藍燼已經在王府等著他,看著他一身的傷,也來不及多問什麼,立刻止血包紮,花兒站在一旁看著,眸色冷冷的,仿佛沒有一點兒動容,鳳逸苦笑,這花兒還真是冷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