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燼的手閑的又搭在鳳逸肩上,也看著鳳漣離開的方向,一副長籲短歎的樣子,“哎,漣漣長大了,沒有小時候好欺負了。”
“小時候你也欺負不了她。”鳳逸笑了,淺淺淡淡的笑容看起來眸子裏像是墜落了星子,輕而易舉的可以看出他很開心,他推開藍燼的手坐在桌子旁,桌上還有剩下殘棋,他便也不下了,隨意扔進棋盤,藍燼也微微笑了,但仍是一副欠揍的樣子,“喂,你為什麼不讓漣漣回來?”
“學無所成,回來幹什麼?”鳳逸挑眉,雖然像是不滿,但語氣裏依舊帶著寵溺,連藍燼都輕易的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寵著鳳漣。
“哎對了,那個叫什麼濡弘的,你抓到了沒有?”藍燼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幫著他把棋子分開放進棋盒裏,隨意的閑聊。
鳳逸也在放著旗子,頭都沒有抬,道,“沒有。”
“你是等著丞相給你做文章呢!”藍燼有些擔心,這件事丞相算是抓著他了,如果十天之內找不到濡弘,丞相絕對有理由讓皇帝殺了他。
鳳逸沒理他,白皙的手指從棋盤上拿下一顆棋子,指尖清透,他放下棋子的動作頓了一下,藍燼沒有看到,有些自責,“哎,爹不讓藍家插手,連爺爺也……”
“藍燼,以後少用藍家插手皇室的事。”鳳逸最終放下棋子,看著藍燼震驚的可以吞個核桃,淡淡的開口,“不要總是覺得藍家便可以幫助到我,無論是丞相還是任何人,我不自救,十個藍家保護,他們依舊能殺了我。”
“鳳逸,”藍燼有些無奈,說道,“找到了濡弘,丞相就沒有理由做什麼了,你也不必擔心了。”
“哪兒有那麼簡單的事?”鳳逸放下最後一顆棋子站了起來,撫了撫衣袖,歎氣道,“你幫我夠多了,藍家也該明哲保身,你是藍家的人。”
“你是鳳氏的人,我是藍家的人,秦景深是相府的人,所以,就算我在你身邊十年,你都不會把我當朋友是嗎?就算秦景深再了解你,你也隻當威脅是嗎?”
看著鳳逸的背影,藍燼也站了起來,他平時大大咧咧,從來不再任何事上矯情,但他真的不傻,一直以來他什麼都清楚,但他理解他,所以也不願意說明,無論外麵如何傳言,他甚至從未敢說過自己是鳳逸最好的朋友,他看不懂鳳逸。
麵前的人沒有什麼動作,晚上有些微風,吹起白衣少年的衣袖,竟是有些孤寂徹骨,藍燼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很久以前就知道,這個人,心裏除了自己的親人鳳漣之外,哪裏還容得下其他人,他可以溫柔可以狡黠,可以無賴可以天真,甚至有時候不要臉的讓人想踹他,但他卻連朋友都沒有,想來何必自取其辱,藍燼歎氣,第一次在他麵前直接轉身離開,身影有些決絕。
“藍燼!”少年有些無語,轉身立刻叫住了他,走到他身邊,本來想說些什麼,可是這麼突兀的走到他身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藍燼這個樣子罵他也不敢罵了,兩人竟僵持在了原地。
許是因為鳳漣回來,徐姑姑派婢女叫他們幾個都去大廳吃飯,花兒也從房間出來,走到藍燼和風吟旁邊,沒有任何眼力見兒的從他們中間穿過,懶懶的瞥了一眼藍燼,便拉著鳳逸的手欲要離開。
連張誠都可以看得出來鳳逸有多信任藍燼,藍燼這貨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鑽牛角尖了,鳳逸又無語又擔心,花兒卻拉著他往前走,他話說重了,卻不會道歉,不知為何,一般如鳳逸這種溫柔性子的人,道歉應該信手拈來,可是鳳逸,卻從來沒有聽過他給誰道歉,叫他道歉比叫藍燼道歉還難。
藍燼有些僵硬,眼看著花兒拉著鳳逸離開,他不知道怎麼在強什麼,總覺得不該如此,便也沒有在府裏吃飯,運起輕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