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林帶著幾個搖頭晃腦的道士進入皇宮,如十幾年前晴妃的案子一樣,沒有人太過再意這樣的事,如果說專門去查某一個人的話,也許會出什麼事,可是如此亂來,所有人想了想,丞相府如日中天,似乎沒有人敢和他們有過矛盾,便也就沒有那麼擔心了。
太後自然還等在安樂宮,不過最近的太後似乎非常疲憊,此時正是之前的月嬤嬤在給她捶背,她單手撐頭靠在桌子上假寐,秦景林走上前,恭敬的行禮,說道,“太後娘娘,臣已經奉命將二十位法師帶來。”
太後聽見他說話,抬了一下眼皮,掃了一眼跟在秦景林身後但卻依舊站在殿外的人,說道,“景林,有點兒多啊。”
“太後娘娘明鑒,實在是因為六殿下身上邪祟,臣實在是擔憂……”
秦景林早就準備了一套說辭,隻是他還沒有用上,太後就抬了手打斷,顯得還是疲憊的問道,“這件事景深知道嗎?”
秦景林的話戛然而止,微微怔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垂下眸子,語氣不變,道,“景深知道。”
“他怎麼說?”太後是不在乎秦景林的態度的,便也隨意的問了一句。
秦景林收拾了心情,便一如既往認真的回答太後,“他被爹關起來了。”
太後這才正經的睜開眼,揮手示意月嬤嬤不用再捶了,月嬤嬤自然退到一旁,太後自己活動了幾下,問道,“他不同意?”
“景深總以為我想陷害無辜。”秦景林搖搖頭,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奈。
太後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問道,“難道你不是?”
“太後娘娘果然和爹一樣偏心景深,”秦景林也笑了,太後雖然算是出自秦家的人,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丞相府也不是隨隨便便在外人麵前也可以毫無忌憚的。
太後沒多說,隻是銳利的眸子一直盯著秦景林,秦景林這人,平時都不會和別人對視,此時更是不會,他苦笑道,“太後娘娘,說句不厚道的話,如今的丞相府還需要刻意針對誰?”
太後愣了一下,這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丞相府,後宮有太後和秦貴妃坐鎮,前朝有丞相和秦家兩兄弟,外朝還有江南蘇氏強大的勢力,這麼龐大的丞相府,確實沒有什麼人需要針對了,可是這個時候來這麼一出,太後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沒有任何目的的。
“那你開始吧。”太後雖然疑惑,但也絕不可能去問秦景林,隻能自己盯著罷了,確實,如今想想,真的不知道秦家現在是什麼打算了。
秦景林領了太後的命令,便吩咐門口的道士進來,乍一進來,太後又是想不通了一次,指著覺明問道,“景林,他是誰?”
“十五年前,晴妃巫蠱案時的大師。”秦景深低頭,認真的回答。
果然是這樣嗎?太後揉了揉額頭,問道,“景林,你知不知道他是修兒的人?”
太後叫鳳錦修修兒,自然也無可厚非,秦景林也猜到這個情況,很快便明白過來太後的意思,點點頭說道,“是二殿下的人,聽說二殿下也有意請大師做法,如今我也要做,不如請大師過來一起。”
君臣和睦,這不是一件大事,但太後卻總有之中不是特別好的預感,這群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來,但他們到底要查誰真的不好說,巫蠱這種東西一般出現於後宮,如今除了皇子和鳳逸,太後是真的想不通丞相府還要針對誰。
秦景林見太後不說話了,便開始一本正經指揮著這些大師開始做法,眼看著這些道士神神叨叨的擺起燭台,覺明站在他們前麵,一把劍一把拂塵揮舞的虎虎生風,嘴裏亂七八糟的念些什麼,忽然火焰竄了起來,覺明放下拂塵,不知道從那裏摸出來一張符,幾個大步走到鳳錦夏床前,毫不猶豫的把符貼在鳳錦夏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