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攬月樓設宴(1 / 3)

之前刺客離開的路上,本經過一片荒野,刺客很少在人群中出現,其中一個人忽然跌落在地,其他人回頭看一眼的功夫,都感覺到明顯的氣息不穩,不過片刻剩下的幾十個刺客全部跌落地上。

他們的眼裏漸漸出現恐懼的情緒,他們本來帶著手套的手上忽然開始瘙癢起來,周圍已經沒有人,幾個人立刻取下手套查看,因為練武而粗糙剛礪的手漸漸變得極軟,像是感覺不到手的存在,殺手殺人無數,尤其是他們這樣的殺手中的高手,手中鮮血無數,被殘忍折磨致死的也不少,但看到眼前的場景還是恐懼至極。

柔軟從雙手蔓延到四肢,像是要提醒他們四肢還在,雙手忽然開始潰爛,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無法忽視自己的四肢,潰爛蔓延很快,縱使明白走上殺手這條路,手上沾染的鮮血總有一天要還,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是痛苦的生不如死,一個個本來強悍的殺手都痛的滿地打滾,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或同伴渾身潰爛卻無能為力,隻能在荒野中等待著消亡。

花兒和鳳漣這兩天累了,白城主設宴晚上見他們,鳳逸便讓花兒和鳳漣回去休息,絕站在一旁,自己檢查他的傷勢,發現真的沒有任何大礙才放心,說道,“主上,景深公子邀請李清風去了丞相府,他沒辦法派人來了。”

少年漫不經心的淡笑,即使臉色蒼白的靠在床上,卻讓人依舊無法覺得他像平常一樣溫柔無害,獨自麵對絕時,他似乎換了一個人一般,手上習慣性的轉著茶杯,說道,“風月間,嗬,我不找他倒找上我了。”

“主上,我們至今查不到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絕低下頭,有些愧疚,這種事幾乎從來內有發生過,他們竟然查不清一個人的目的。

“想殺我倒也不至於,但確實也沒有手下留情。”少年眸子落在手邊杯子上,長長睫毛遮住眼眸,在白皙的肌膚上有淡淡影子,他繼續說道,“李清風查過我,該知道憑這種手段不可能殺了我。”

“難道是主上和皇上的關係……”絕猜測了一下,“主上是太子的身份會不會被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這件事。”少年睫毛顫了顫,嘴角揚起笑意,說道,“知道又怎麼樣,他是苗疆人,苗疆似乎還沒有插手天淩的事的意思。”

“那他?”絕有些不解,問道。

少年放下杯子,將被子向上拉了一點兒,自己的胳膊還疼的厲害,便說道,“他針對我必然和我的身份有關,不然我和阿漣都在安平王府,他沒有傷害阿漣的意思,而至於為什麼……”

少年頓了一下,片刻後輕笑,“為什麼不重要,想讓我陪他玩兒,他也要擔得起價錢。”

絕莫名就覺得有一絲寒意,鳳逸渾身都是毒,他曾對秦景深說的並不是開玩笑,不過他可以完美控製這些,讓身邊的人不會受到傷害,刺客徒手對他出手,就已經中了他身上的毒,毒會從他的身上下給刺客,那毒隨著刺客捂著受傷的脖子遇到了血液,便隨著血腥味蔓延傳染,沒有吃過解藥的人都會傳染。

李清風自然知道他會用毒,也讓人做了防範,比如手套,比如麵紗,可若是僅僅這樣就能防住鳳逸的毒的傳染性,那鳳逸就稱不上擅長使毒了。

毒性越大的毒藥越不好下,鳳逸所有必須下毒在血液中的毒都具有令人聞風喪膽的毒性,但凡沾上血液,防無可防,任誰都隻能等死而已,即使不好下,但鳳逸偏愛這種毒藥。

絕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鳳逸忽然開口說道,“放了那四個人,讓他們說話注意點兒,阿漣若是知道任何事,我保證他們會後悔。”

“是,”絕點頭回答,頓了一下又說道,“主上,花兒姑娘也許看得出來您對刺客下毒了。”

鳳逸也愣了一下,這是他在絕麵前從來沒有過的,然後他慢慢閉上眼睛,忽然就想起了花兒抱著他單純天真的樣子,又想起來花兒殺人是冰冷果決的樣子,很輕聲的說道,“保護阿漣就好了,也許花兒,和我是一樣的人。”

本以為他根本就不在意生死了,隻有那個時候,絕似乎忽然就讀出這個永遠漫不經心淡淡笑著的少年,內心有多麼多麼的厭惡自己,又可憐著自己,絕也會想著,如果有一個和他一樣的人,他應該是會真心真意好好對她的吧,因為隻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到底多痛多孤單,也如明白自己一樣深深的了解和感受著她。

少年不再說話,絕自然也不敢多話,便自覺退了下去。

晚上的時候白城主在白城最為有名的攬月樓設宴款待來自帝城的鳳逸和鳳漣,白城算是個小城,甚至比不得與它比鄰的蘇州城和杭州城,更不用說天淩第一大城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