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花兒已經回去休息,鳳逸依舊坐在桌子旁邊,一杯一杯的喝著酒,花兒天天黏他粘的緊,她又對酒過敏,搞得他也不敢好好喝酒,白瞎了千杯不醉,喝個酒像是偷偷摸摸的一樣。
江南的女兒紅聞名天下,但鳳逸喝過最好的女兒紅還是秦景深手裏的了,他此時喝的是西鳳酒,是白城的酒,曆史悠久,也別有一番風味。
絕出現在房間,說道,“主上,他們回來了。”
“風呢?”少年放下酒杯,隨意的問道。
絕回答,“在外邊。”
“讓她進來。”少年說道,又喝了一口酒。
絕皺了皺眉,一來擔心他一直喝酒,就算喝不醉對身體也不好,二來,有點兒不確定他是真的要風來見他。
見絕猶豫少年便問道,“怎麼了?”
“沒事,主上,你……”絕有些結結巴巴,道,“你可能不是特別了解風。”
少年眨眨眼,極其純良,絕愣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他剛走出去不久,房門就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衣服公子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兩眼都冒著光,看見鳳逸的時候叫道,“主上?你真的是主上?安平王府逸世子?”
鳳逸看了她一眼,雖然穿的是個男子打扮,但仔細看的話,她皮膚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白皙和細膩,容貌秀美,隻是個女扮男裝的大小姐。
鳳逸問道,“蘇州的事你做好了?”
她瞬間頓了一下,說道,“還好。”
“還好?”在鳳逸身邊的人還沒有出現過這個詞彙,尤其是絕,他做事從來沒有還好這種說法。
風低下頭,眸子倒是轉了兩圈,“蘇州城蘇家一手遮天,我也不容易啊。”
“我給了你一個月。”少年淡淡的說道,酒杯裏的酒被喝完了,他從精巧的壺裏向杯子裏倒酒,液體的聲音在夜裏很是清脆,在此時有些詭異。
風立刻想起來她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人人都說你冷的像塊冰,其實不過爾爾嘛。”她忽然就覺得似乎並非不過爾爾,她立刻單膝下跪,道,“屬下無能。”
“無能是無能,倒還不至於如何。”鳳逸淡淡說道,又是習慣性的把玩著酒杯,也不喝,過了許久,才又開口問道,“許諾,你哥哥呢?”
地上跪著的少女猛的驚了一下,那女子顯然是剛剛失蹤的大小姐許諾,但她抬頭看著他,少年無動於衷,道,“許言才是我的手下,不是你。”
“可我就是我。”許諾雖然低著頭,聲音倒是一點兒也不弱勢。
鳳逸輕笑,問道,“你已經十八,你壓製了許言。”
“你都知道?”許諾低下聲音,淡淡的說道,雖然是疑問,卻有些莫名的肯定。
鳳逸拿起酒杯,指尖又轉了一圈兒,道,“不然,你以為我會要你?”
“你一開始要的就是他?”許諾問道。
鳳逸淺笑,“我最初認識的,便是你哥哥許言,你和他差的太遠,隻有他才配得上是我的人,你算什麼?”
“我本就不如他。”許諾低聲說道,“可最後留下來的隻能是我。”
“怎樣才能見到許言?”鳳逸問道,有些漫不經心。
許諾低下頭,道,“現在,隻有我快死的時候他才會出現……呃……”
許諾話未說完,脖子上便被什麼東西掐著,但仔細觀察,卻什麼都沒有,許諾睜大了眼睛,呼吸更加不暢,少年飲酒,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她清楚鳳逸是沒有內力沒有武功的,忍不住看了一眼四周,但以她的內力,卻沒有發現這裏有任何人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