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劉琳琳沒像往常一樣放學來教室門口堵我。我心裏感到很意外,但很快被重獲自由所帶來的輕鬆取代了,有那麼一刻我覺得自己恍若投胎轉世,重獲新生了,激動的幾乎要掉下淚來。
於是,叫上了“瘤子”“拐子”“小五”“眼鏡”出去喝酒,“腐敗”。又有那麼一刻,我覺得街上的什麼都是新鮮的。比如;那個四平八穩躺在街當中,視滿街男女老少如無睹的乞丐“癩子”。我們自來到這個學校以來,他一直在這裏,可以說資格老輩分高了吧,現在我看到他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樣,又是過去跟他搭腔,又是給他遞煙的,就差沒給他來個親密擁抱了。我也覺得什麼都是美好的。比如;學校旁邊那個曾經陷害過我們這批“反恐精英”的臭水沼子。我還記得,當晚我們像往常一樣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但不曾想學校領導竟那麼卑鄙,在這裏設下了臭水沼子陷阱,害的我們滿腳的臭水臭泥一個晚上,丟盡了顏麵。足足砸了教導處三塊玻璃,罵了他們四五個月,才憤憤不平的平息了怒氣。
“瘤子”他們幾個愁眉苦臉的遠遠的看著手舞足蹈走在前麵的我,個個眉頭緊湊竊竊私語像是在做什麼前所未有決定似的。我沒在意,心裏罵他們神經,沒情調。最後還是沒忍住,被好奇心驅使著問他們在討論什麼。
不問不打緊,一問“瘤子”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握著我的手哭了起來。“三哥啊!兄弟們對不起你啊!眼看著你被劉琳琳那丫頭折磨成這個樣子卻沒法幫你啊!不過你放心,我爸爸認識一個舞陽很著名的心理醫生,我會求他介紹給你認識的,有病咱得看,咱不怕花錢,啊!”
“就是,就是,三哥,你就放心的去,‘洪升’裏的事有我們哥幾個呢。啊!”“拐子”說。
“唉……三哥,我舍不得你啊!”“小五”又說。
“三哥,我會給你報仇的,放心的去吧。”“眼鏡”來了個熊抱,滿臉痛惜的說。
“什麼跟什麼啊,你們這幫兔崽子,沒事找抽是吧!”等他們說完,我才意識到怎麼回事,感情他們以為我得了瘋病啊。我抬手給他們幾個“腦瓜子”,又一人賞了他們幾腳,就這樣,他們在前麵哇哇叫的跑,我在後麵哇哇叫的攆,又打又鬧的我們進了館子。
由於開心,那天下午我們喝了很多,其中“瘤子”酒量最好,喝的也最多,麵紅耳赤的像一個剛從熱水裏撈出來的醬豬頭。然後我們就標著膀子,哼著小曲,意興闌珊的往學校慢悠悠的走。
由於我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了,街道上是一片光的海洋,我覺得自己好像邁進了天堂,玉皇大帝正在前方張燈結彩的歡迎我們哥幾個眾神歸位呢。於是我就扯著嗓子吼:“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璨北鬥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瘤子”就叫好,然後跟著一起扯著嗓子吼。“小五”他們就笑,說我們傻,然後他們也扯著嗓子大聲的吼。在街上走累了,吼煩了我們就找個街角,台階什麼的地方,或蹲或站的點上狠命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