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果然在操場上,還是當初我們第一次看日出的地方,麵對著夕陽靜靜的坐在那裏,閉著眼睛,像一尊渡了金的觀音菩薩,是那麼的美麗而又安詳。又像一朵盛開的紫金香,展現著她那聖潔的令人著迷的色彩。不禁讓人感到羨慕,羨慕她能有那麼美好的幸福;也感到好奇,好奇是什麼樣的回憶會讓她那麼的幸福。
“麗麗……”找到了黃麗,我心裏一下子踏實了,前所未有的踏實。能感覺到眼裏充滿的淚花,聲音由於激動有些沙啞。
“李誌……”黃麗聽到我的叫聲,猛的睜開眼睛,扭頭看向我。臉上有無法掩飾的驚喜和我無法讀懂的別的複雜的表情,慢慢的站起身,轉過身定定地看著我,眼睛有些發紅。
張開雙臂,我猛的衝上去抱住了她,似乎要把她融進血液裏那樣緊緊的抱著。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雙手環著我的背靜靜的站著,任由我用力的抱。此時此刻,我感覺世界一下子變小了,變得隻能容下我們兩個人。也變得充滿了幸福的顏色,我閉上眼睛,不願也不敢去想別的什麼,怕失去這份前所未有的滿足。隻想這樣靜靜的抱著,靜靜的老去,靜靜的度過上千年甚至上萬年。
這時,兩個十七八歲的臉上洋溢著無比幸福和滿足的少男少女緊緊的相互擁抱著,站在夕陽餘暉下的河塘邊,像一尊渡了金的銅像,也像兩個為了愛失去了羽翼的天使,形成了一幅絕美的圖畫。經過的人無不駐足注目,有羨慕、有欣賞、有祝福、也有向往,臉上像被感染了一樣也充滿著欣喜和幸福。當然,還有從一個黑影中投來的嫉妒和哀傷,定睛看去不是他人,正是在樓下等我的劉琳琳。當然,當時我並不知道她也在場。
次日中午吃罷飯,為了給黃麗報仇,我讓“瘤子”帶著“小五”把那個叫林軍的小子拖到了教學樓後的廁所裏。當時他穿了一身格格的白色羽絨服,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聯想到了網在網裏的肥山羊,想笑卻沒笑出來。顯然,那個林軍也是個刺兒頭,我不認識他卻有好幾個團裏的兄弟幫他說情,無一例外的我一人給了他們一個嘴巴子,他們就都閉了嘴。
二話沒說,我上去就用上了以前盧超教過我的最狠的幾個格鬥招式,專揀人體最脆弱最不經打的地方下手,以前我從沒這麼狠的打過一個人,即便是那次跟“鳥”幹架。當時他像一個得了“羊癲瘋”的土鱉,不住的流著血在地上抽著筋打著滾,地上的幹屎被尿水浸濕糊了一身,很狼狽,我幾乎有了想給他說“兄弟,地球太危險,回你的火星去吧”的衝動。但他不敢叫出來,他知道我們的規矩,打他以後吸取教訓或許以後就沒事了,但要是叫出來被人知道了,以後天天都會有人來打他。
“來,抽根煙,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打你嗎?”覺得打的累了,也夠了,就停了下來點了支煙幫他插在嘴裏。
“謝……謝謝三哥,不……不知道。”他耷拉著頭,滿臉委屈,戰戰兢兢的說。
“唉……不是哥說你啊,你媽咋生了你他媽個孬種呢?他媽的連女人都打。‘瘤子’我累了,你繼續,直到他知道錯在哪了為止。”我做搖頭晃腦歎息狀,拍了拍他的臉,對“瘤子”招了招手。
“三哥,不要啊!我知道錯在哪了,之前我不知道黃麗和三哥認識,所以……”林軍恍然大悟,忙向我求饒起來。
“唉……是不和我認識你他媽就說打就打了啊?連女人都打,你這個雜碎。”聽了他的話我氣不打一處了,又上去朝他臉上跺了幾腳,“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謝謝三哥。”林軍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連滾帶爬的跑了。
看著林軍狼狽的背影,心中莫名的閃過一絲不安。至於是什麼,當時我並不知道,直為自己居然對這麼一個雜碎不安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