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不久,姐姐就讓服務員上了菜。飯桌上,大家都顯得各懷心事,吃的很漫不經心,空氣裏似乎也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不得不佩服表哥和那嫵媚的女孩兒“來電”,飯桌上的他們不再滿足於“眉來眼去”,自己也不吃飯,一個勁的往對方的碗裏夾著菜。看得我直為那些雖然已經失去生命並被精心加工過的菜感歎活的有價值,畢竟,它們不僅解決了人民的溫飽問題,也成為了為表哥他們兩個傳遞“愛心”的“信使”。
相反的,我和那“美人痣”就顯得有點尷尬了。她也看到了表哥那邊的“表演”,不住的用哀怨的眼神往我這邊看,我則隻低著頭對著那碗白飯“埋頭苦幹”。
最終,姐姐看不下去了,不住的用惡狠狠的目光瞪我,在桌子底下用尖嘴皮鞋狠狠的踢我。無奈,我隻得夾了一塊又大又肥的豬肉往“美人痣”碗裏一戳,簡短的說了一句,“吃。”然後,自顧自的繼續“埋頭苦幹”。
結果,把“美人痣”搞了一個大紅臉,“嗯”了一聲,笑的跟朵花似的吃了起來。
接下來我們之間的氣氛也活躍了很多,她像是領了法旨一樣,不住的往我碗裏夾著菜,嘴裏嘀咕著,我太瘦,多吃點這,多吃點那的,雖然我的碗裏已經被菜塞的像一座小山了一樣。姐姐低著頭偷笑著,搗蒜泥似的吃著。
我吃飯是出了名的快,一頓飯也花不了哪怕二十分鍾。然而這頓飯卻吃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接近尾聲,肚子裏塞的像個充了氣的氣球,又漲又鼓的,難受極了。不是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離開飯桌的話,我想我很可能會成為吃飯撐死的第一人。
“李誌,去送送薛娟。”期盼已久的“散場”到來了,正在捏著癟癟的錢包扼腕歎息的時候,姐姐過來了。並提出了一個讓我幾欲崩潰的要求。
“那個……姐啊,老邊找我呢,我得先走,你看這送人的事。”我苦著臉掙紮著,想要爭取最後的逃脫機會,雖然已經知道幾率約等於零了。把眼光遞向了旁邊的表哥,這次表哥沒像以前那麼仗義,趕忙回過頭和他那嫵媚女孩兒訴“離別愁緒”去了。
“哼哼……如果你的皮癢癢了的話……”姐姐終究還是姐姐,麵對她時我終究是獵物,被她的一陣呲牙咧嘴給嚇趴下了,沒敢再說什麼。
“嗬嗬……乖弟弟,路上要好好照顧娟子啊!不許欺負人家哦。”臨走前,姐姐把“美人痣”一把推給我,直衝著我壞笑,大概,意思是讓我主動出擊獻殷勤呢。我一幅革命烈士上刑場的悲壯,頭一抬,脖子一橫,沒理她。有點鬱悶的是姐姐的舉動倒是把“美人痣”逗樂了,低頭淺笑著,臉頰爬上了一片紅暈,像待嫁的新娘。
看看表已經十點了,街麵上依然熱鬧著。春天似乎在南方過去的很快,四五月間的天氣就悶熱了很多。
於是,我脫了外套提在手裏,大步流星的走著,眼睛在四周的攤子和人群上轉著。看到了某個攤子上有好玩的或者哪個女孩長的很標致什麼的,就把頭伸的老長過去看。或者摸出一支煙點上,抽著哼著小曲,看到路上有石子什麼的也會一腳把它踢飛了。
“李誌……”突然身後響起了一聲嬌呼,帶著三分怒氣,五分哀怨,兩分無奈的。我這才想起了身後還跟著“美人痣”,我是受姐姐要挾來送人的。
“嗯?‘美人痣’,哦,不,娟子,怎麼了?”我轉過身,把衣服搭在背上,把手中的煙甩了出去。
“我……我累了。”聽了我的話,“美人痣”騰的一下從耳根紅到了脖根,說話也結巴了。我有點無奈,心裏納悶,我有那麼可怕嗎?連跟我說話都不敢看我。估計是她家教太嚴了吧?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著,沒再深究下去,掃眼往四周看著,想找個能坐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