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很晚了,宿舍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打鼾聲,像一個岔了音的衝鋒號,刺耳,卻很有接湊,慷慨激昂的震的我心髒“砰砰”跳。拿著陳豔敏號碼的手輕微的顫抖著,遲遲沒有勇氣按下那顆綠色的撥號鍵。畢竟,她一直存在在我的心裏,我的夢裏。初中的一年裏,我和她說過的話也不超過五句,有點突然了。什麼叫暗戀?就是不說出去,每天默默的注視著她,關心著她。看她笑,看她苦惱,看她思考,或者看她哭,卻從不敢上前去跟她說話,說喜歡她,說想跟她交朋友。然而她卻時常會出現在你的夢裏,在夢裏她對你說話,對你笑,和你開心的做遊戲以及大膽的做些情侶間做的親密舉動,拉她的手,和她一起散步,一起看日出日落,親吻她的臉。每當想到那些時,臉上就火辣辣的發燙。
記得有一次,一個男生打翻了她盛滿開水的杯子,熱水灑在了她白皙的手上,牛仔褲上。她的手被燙的起了好幾個水泡,當時她就哭了。那個男生是班裏出了名的痞子,專愛調戲女生,做些違反校規的舉動以證明他膽大、與眾不同。所以不但沒道歉,笑的還很開心。當時我擔心極了,卻不敢上前去查看她的情況;心裏憤怒極了,卻沒有勇氣這個時候站出來幫她討公道。最後,在晚上放學後,我找了個茬跟他打架,雖然被他們幾個打的很慘,但我開心極了,因為我幫她報仇了,把那男生弄了個“熊貓眼”,胳膊上也掛了彩。
有時候很想讓她知道我有多麼喜歡她,然後被我感動,喜歡上我。有時又那麼害怕她知道我喜歡她,覺得自己毫不出眾,配不上她,說我無聊,心中的夢變成無數的碎片,卑賤的灑落在地麵,被每個人踐踏的麵目全非。
第一次和她說話是在什麼時候呢?好像是一個飯後回班的傍晚吧。當時,天下著蒙蒙細雨,稀稀落落的,沒有大風也沒有閃電,顯得那麼的平靜,浪漫。我獨自走在雨中,她和另一個女生打著傘走在我前邊,我們都走在浩蕩的人流中。她的飯卡掉了下來,她沒發現,我卻看見並撿到了。於是快步趕了上去還她,當她抬頭詫異的看我的時候我愣住了。天使?我問自己,沒人回答我,但我的心卻莫名的“砰砰”跳了起來,臉一下子也紅到了耳根,竟一時忘了我是幹嗎來的?或者要說些什麼了?她衝我微笑著發問,我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喉嚨裏像塞了一顆棗核般“嘎嘎”的響卻吐不出一個字。看到我手中攥著的飯卡她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於是衝我感激的笑,天籟般的聲音使得我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包括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我的她的同伴。自那以後我卻荒唐的喜歡上了她,注意她,雖然依舊埋頭學習,心卻總圍繞著她飛的遠遠的,晚上的夢裏多了那麼一抹總也抹不去的陽光。
今晚的天氣很好,月亮像一枚閃著亮光放在紫黑色襯布上的硬幣,小巧精致,卻要比平時明亮很多。走到窗前,抬頭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那串富含了太多美好記憶和內容的小紙片,我無奈的笑了。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李誌了,她可能也不是以前的陳豔敏了,我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呢。心情平靜了不少,把撥號改作了發送短信。
陳豔敏
我是李誌,可能你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還記得你,初二的老同學。明天是周末,有時間的話明天中午縣老廣場見一麵如何?
我沒有再猶豫,果斷的按下了發送鍵。我所經曆的一切使我明白了,該珍惜的就要去珍惜,該下決定的時候就要果斷,沒有多少人有從頭再來一次的運氣,失去的就不可能再得到了。我這短短的十幾年中就有了那麼多使得我無法原諒自己的遺憾,不想再遺憾下去了啊。
決定與陳豔敏見麵,其實我並沒有太多的別的想法,或許隻是為了再看一眼我昔日的迷戀,也或許是想在我們之間畫上圓滿的句號。總之,我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那份愛,雖然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但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找到她,說出以前從不敢說出口的那三個字,給她幸福,也給自己的感情一個交代。
看著水銀撒播過般的窗外,我舒心的笑了,突然想起了“王力宏”的那首《變壞》:
變壞是一種好習慣
變壞你到底敢不敢
脫下你的身段
今夜作天使真的不劃算
解放你的靈魂感覺我的體溫
拆穿你的眼神我要得到你的信任
oh ya
偶爾我們都需要變壞吧
我們瘋的自然脫軌僅此一晚
搖頭到脖子酸
讓全世界逆向旋轉
偶爾我們都需要變壞吧
我知道你很需要變壞吧
就這麼依次跟我變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