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冬以初雪的姿態向萬物打起了招呼。天惘山的山頂已經戴上了白色帽子,從竹屋看向山頂,恍惚間飄飛著雪的精靈,遠眺群山,青白相間。綠色的生機之上是一片蒼茫的雪白,,仿佛千萬條銀鏈肆意的縱橫在大地。
今天是斷梁山脈內山的重大日子,百年一度的論道會將從今天開始。山中修煉有成的妖獸都早早的來到了問道山。
“姐姐,我走了。”天惘渡告別簡若,在淩翔和墨寒的帶領下來到了問道山。
“不要太過調皮了,小弟。”簡若向已經被帶飛的天惘渡揮手說道。
天惘渡從天上鳥瞰問道山,問道山好像一座金字塔。它光禿禿的,沒有一棵草木,黑色的岩石裸露,一層一層階梯狀壘著,總共有五層。問道山並不高,在群山之間隻是一個小個子。它完美地藏在萬千青山之間。
他們飛落在山腳,山腳周圍竟然有妖獸在擺地攤。換賣聲此起彼伏,嗡嗡喳喳,熱鬧非凡。第一層已經擠滿了各種妖獸,他們相互交流切磋。第二層出現了人形生物,妖獸也較少了。第三層人形生物更多,妖獸更少,第四層都是人形,隻有十幾個人,其中還有熟悉的幾個,而第五層卻沒有人。
在一層山上,突然,一隻三頭鱷龜死死地咬著一隻兔子,圍觀妖獸議論紛紛。
“我要去救他!”天惘渡剛要衝向前去,一股妖力便把他定住。
“臭小子,你不是答應過我別管閑事嗎?不聽話,老子就送你回去了。”淩翔瞪大眼睛,恐嚇天惘渡。
“先上去再說。”墨寒提著天惘渡一步一步走上問道山。登上第一層,沒妖獸注意,登上第二層,有妖獸小聲議論,登上第三層,妖獸們開始側目了,登上第四層,“哄”妖獸們炸開了鍋。
“這三人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這些妖獸。”,“那位前輩的人形看起來才幾歲啊!”……
“熱烈歡迎三位前來參加這次論道會。老朽是碧落峰山主,同道抬舉稱為寒玉真君,常居深山,不知三位名諱,可否賜教?”寒玉真君春風滿麵迎了過來。
其他妖獸也看著他們,滿臉疑惑與好奇。因為他們投奔簡若的事隻是部分小妖們看見了,傳了出去,他們平常隻是在山中修煉,很少露麵,所以實際上見過他們的妖獸並不多,知道他們身份的更是寥寥無幾。
“奴家曾看見天惘山有四道強烈的光柱,莫不就是哥哥們吧?”一個妖嬈嫵媚,身著鮮紅色紗衣的女子搶先道。
“我等正是天惘山的人。”墨寒放下天惘渡,目光掃過眾人,謙遜地說,“我等不才,代表天惘山參加這次論道會。在下墨寒,他是淩翔。”
“你們天惘山那一個穿白衣的老頭呢?”猴王問道。
“那老頭都睡了五年了,怎麼這麼多問題啊?這是論道會還是審訊會啊?”淩翔顯出了不悅。
“天惘山就是這態度?你們山主真是厲害啊!”猴王眼睛一鼓,諷刺道。
“對不起,舍弟魯莽了。”墨寒圓場道,而淩翔卻對猴王瞪大眼睛。
“瞪什麼瞪!敢和老子幹一架?!”猴王向淩翔吼道。
“幹就幹,誰怕誰!”淩翔當即運氣,黑白色相間的衣袍無風自動,迅猛翻飛,呼呼作響。
“住手!”威嚴的聲音從天際傳來。毫無預兆,齊臨出現在頂峰。他身後全是儀仗隊,寶馬香車,旌旗羽扇,斧鉞鉤叉,鑼鼓角號。男男女女都懸在天空,光彩照人,神采飛揚。
“恭迎聖君。”萬獸齊聲道,聲如雷鳴。
“論道會的規矩,本尊就不多說了。壞規矩者,殺!起邪心者,殺!傷他者,殺!”齊臨突然指向被定住的天惘渡,殺伐之氣凝住天上的雲,形成一把巨大的劍。
萬眾矚目的感覺就像太陽被所有人仰望,此刻,天惘渡成為了眾人的太陽。沒有妖獸敢議論,所有的疑慮埋在心中,齊聲道:“謹遵法旨。”
齊臨向天惘渡手指一勾,天惘渡就飛了過去。他站在齊臨身邊,感受著萬眾敬仰,他很激動,可是他卻想自己是否能承擔起這份敬仰。他知道他是在狐假虎威。他看見了那一隻流血的小白兔,,小白兔在瑟瑟發抖,鮮血染紅了白色的皮毛,觸目驚心。這一刻,他極其渴望強大的力量。隻有擁有強大的力量,他才能實現自己名字中的“渡”。
那一天,姐姐問他要叫什麼的時候,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要叫天惘渡。我出生在天惘山,便以此為姓,我要渡盡蒼生,便以此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