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她的能力,知曉三界一切事物,甚至可以指點盤古、刑天等人,能曆經數度天劫而生存下來,絕對是三界中無與倫比的奇人。當時耀陽問起苦鱉婆婆諸事,小千和小風順便將鱉靈聖母之事也一一道出,耀陽由此而知,嘖嘖稱奇的他卻從未想到還能見到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但是據聞鱉靈聖母並未撐過最後一次天劫而致靈元俱滅,怎麼可能現在還活著?
鱉靈聖母形同枯骨,如果不是那精光如電的雙眼,耀陽和倚弦見到的話肯定會以為這隻是一堆穿著衣服的骨架而已。
鱉靈聖母像是骷髏的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道:“看到老身這個樣子,你們一定無法相信老身就是鱉靈聖母吧?”
“為何……”耀陽和倚弦不知道該怎麼說,這話還真不好說出來,如果不是苦鱉婆婆開口叫她“師尊”,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她就是三界聞名的鱉聖母。
鱉靈聖母緩緩道:“天劫之威非是未受所能知曉,三界之中對天劫了解的多的就隻有老身了,嘿嘿……經曆了數次天劫還能不死,說出來也夠嚇人。三界中人無不羨慕老身竟有如此本事,但是沒人知道從天劫之下偷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唉……”
苦鱉婆婆亦臉有戚容,這三界中可能就隻有她才能了解她師父之言。
耀陽和倚弦麵麵相覷,不知該用什麼神色表示,感覺很是古怪,聽鱉靈聖母所言,祝賀她們定是不好,但也總不能為她們能順利頂住天劫而悲哀吧?幹脆兩人還是不說話為好。
鱉靈聖母戚聲道:“老身經曆數次天劫,一身修為卻幾乎盡損,如無吸收各方精元,恐怕早就因元能渙散而神識俱滅。”
耀陽遲疑一下指著鱉靈聖母身上的法鏈問道:“那聖母這是……”
鱉靈聖母黯然搖頭道:“這就是上天對老身逃脫天劫的懲罰,更是泄漏天機者的下場,可歎當年老身已有所覺,故而借天劫而脫身,以絕再度泄漏之危,誰知還是遲了。老身體內多是吸收各方妖魔的精元,不像神玄兩宗的精元這般順和,曆經上次天劫之後,修為再度大減,老身已經無法壓製殘留的稟性,所有精元衝突大有爆體之虞,老身想盡辦法隻能留在這地熔冰眼才能壓製。”
“不過聖母為何還要用法鏈將自己鎖住?”倚弦也有疑問。
鱉靈聖母枯瘦無比的臉上神色更是暗淡悲苦,道:“這地熔冰眼也算是三界奇地,冷熱交接之巨非其他地方可比,雖能因此將老身體內精元壓住,但是每日地熔冰眼那寒熱瞬間交熬的折磨簡直不能人所能忍受的,其中痛苦更勝於在彈指間經曆百多次‘萬劍絞心’,老身不知幾次想過自盡以了卻殘身。如果不將自己鎖在這裏,老身恐怕真的無法堅持下去,隻有現在這樣,老身才能生不如死地苟延殘喘下去,卻也是無限止地承受痛苦。”
知道魔宗酷刑“萬劍絞心”厲害的耀陽暗道,既然如此痛苦,何不早點自盡免得活受罪。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鱉靈聖母說得淒慘,她的徒弟苦鱉婆婆也不禁黯然淚下。
鱉靈聖母搖頭道:“年紀真的太大了,所以難免這麼嘮叨。不提這事,我們說些正事。苦鱉,你出去護法,這個時候勿要讓任何人靠近。”
苦鱉婆婆當即領命離去,銅門緩緩關上。
鱉靈聖母輕咳一聲,道:“兩位,老身請徒弟苦鱉將你們請來,其實就是想問你們幾個問題而已,希望你們莫要隱瞞。”
耀陽和倚弦大奇,耀陽直接問道:“聖母,我們兩人在三界中也不算什麼,實在不清楚除了‘梵一秘匙’和刑天族地之外,還有什麼讓聖母您能感興趣的?”
鱉靈聖母仔細看看他們,突然仰天怪笑道:“兩位何必如此隱瞞?‘梵一秘匙’和刑天族地算什麼,老身雖然修為不再,但是神通還在,而且數萬年的所見所聞和對天地三界萬事的知曉,三界之中沒有一人及得上老身十分一,就算我的弟子苦鱉也差得尚遠。你們認為老身會不知道‘梵一秘匙’和刑天族地之秘嗎?”
耀陽和倚弦心中略有惴惴不安,兩人還算沉得住氣,耀陽淡笑道:“聖母通曉天地,三界無人能與聖母相提並論。聖母如說知曉‘梵一秘匙’和刑天族地之秘,我們自然沒有任何疑問。不過,耀陽實在想不出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什麼值得聖母親自垂詢的?”
鱉靈聖母笑吟吟地看著兩人,很是和善,但那笑容顯示在有如骷髏的臉上卻有些詭異可怖,讓耀陽和倚弦兩兄弟大有毛骨悚然之感。
鱉靈聖母看了一陣子,便搖頭道:“兩位太過小看老身了,明人不說暗話。以老身的見識,三界內如果還有一個人可以憑空看出兩位的真實來曆,那麼定然隻可能是老身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