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前洗手的一日(1 / 3)

我,海口市第四精神病醫院的一名醫生。

坐在電腦桌前,敲擊著鍵盤碼下最後一個字上傳後,我躺在老板椅上,閉上眼睛揉了揉內眼睛明穴,長時間的工作,讓我的精神有點疲憊。

精神病醫生,是一個很累人的工作,這不僅僅是醫學專業上的問題,重要是的和精神病人打交道,想要理解他們的想法,實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正因為如此,身為精神病醫生同時還兼職了網絡小說家的我今天好不容易終於抽出時間來碼了久違的一章上傳,但還是被讀者們罵成太監。

不過一切都是浮雲,雲淡風輕,太監兩個字是摧毀不了我堅韌的神經的,要知道,我可是精神病醫生。

我露出一個微笑,站起身,瀟灑的一轉,白大褂衣擺在風中飄逸飛舞。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間醫生單人辦公室,走到窗邊,我拉下百葉窗,朝窗外看去,窗外是一個大廳,現在是放風時間,神經病人們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大廳之中。

窗下躺在長沙發上曬太陽,一邊扣腳一邊聞味道的是一個少女,20歲,擁有一頭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亮麗光頭,單眼皮死魚眼,還有一腿銷魂的讓人無法自拔的腿毛。

她叫小迷,聽其家人說原本是一個用火星文喜歡四十五度仰視自拍的萌妹子,不過後來讀大學被其男朋友甩了過後性情大變外加內分泌失調,沒事就喜歡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一手拿菜刀一手摸著熟睡室友的頭喃喃傻笑一句好大的西瓜。

然後就被送這裏來了。

“哈哈哈,我那個煤礦,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就可以幫我賺一千萬!”

中間那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兩指夾著盆栽上扯下來的葉子假裝是雪茄,正爽朗大笑的快而立之年壯漢青年叫李亞斯,聽說他讀大學的時候用全家所有的積蓄去炒股,結果傾家蕩產,隨後就產生了他自己是煤老板的癔症,已經被送到這裏來有六年有餘了。

“唉”我搖頭歎息,

“也是個可憐人”

“哈哈,我在這裏啦”

“哈哈,我到這裏咯”

“哈哈,我又到這裏啦”

在大廳中間,一個待著黑框眼鏡的胖子正在跳來跳去,就像是一隻青蛙,而旁邊,三四個精神病人正一臉佩服的表情在鼓掌。

這個胖子被大家叫做薛定諤的貓,真名我已經不記得了,畢竟醫院裏那麼多病人,我也不可能把每個病人的名字都記住,不是嗎?

胖子一直都以為他是量子力學實驗薛定諤假設裏麵的那隻被做實驗的貓,雖然這個假設指的是貓處於或生或死的混合狀態,不過個人檔案上隻有小學生文化的胖子貌似誤認為薛定諤的貓是一隻能夠瞬間移動的貓,於是他以擁有瞬間移動的超能力自居,下個目標聽說是瞬間移動逃離瘋人院,於是受到病友們的追捧和巴結,畢竟大家都希望他在將來某一天逃命的時候捎上自己一程。

另外一邊站著傻笑看薛定諤的貓表演的那個包子臉年輕人是個傻子,恩,沒啥特長,純傻,大家都叫他阿水,真名也沒人記得了,聽說原本是洗剪吹殺馬特貴族,後來為了娶村口小芳到工地搬磚的時候被磚砸到頭,結果頭腫成了個包子,人也進來了。

至於為什麼叫阿水……

就在這個時候,站著傻笑的阿水褲襠莫名濕潤了一大片。

恩,他小便失禁,經常觸不及防的放水。

“唉”看到阿水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尿了,我歎息的搖了搖頭,身為醫生,我要經常處理病人的這種突發狀況,所以工作壓力很大,也很累。

然而,就在我準備打開辦公室的門準備出去叫護士來處理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快,快!”

一個中年男醫生慌慌張張的跑到了我所在的辦公室門口,然後像是戰場上的排長指揮弟兄衝鋒一樣朝後揮手,同時,幾個護士院工保安也跟著衝了上來,隨後院工保安合力一撞門,“嘭”的一聲,辦公室大門被撞開,然後一群人蜂擁撲上來就把我按在地上,強行給我套上拘束服,對著我屁股來了一針,然後七手八腳的把我抬上救護床,綁好後運往病房。

躺在救護床上,我轉過頭,麵癱的看著走在我旁邊的那個臉色鐵青的中年男醫生,口氣嚴肅認真:

“老朱,同僚一場,你不能這樣”

“屁才跟你是同僚!你個神經病!”中年男醫生一下炸毛跳了起來,

“前幾天你才把小迷的頭發剃了係成繩想要翻牆越獄,今天你就跑我辦公室,你TM都是第幾次進我辦公室了!?”

老朱臉色越發漆黑,

“說!我辦公室門卡怎麼搞到手的!?”

我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不說話,剛才的那一針鎮定劑讓人心如止水。

“我草,你又沉默了!說到關鍵你又沉默了!”老朱抓狂的抓著他自己的頭發,不少頭發連根拔起隨著頭皮屑飛舞,日日年年,老朱頭頂逐漸見禿。

隨後,老朱一甩手,把一個印著京東商城的包裝盒扔到我身上,繼續炸毛:

“還有,這個是什麼?!為什麼剛才會有快遞把這玩意兒送到醫院來!?”

“哦,到了啊”我淡眼一瞟身上的包裝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