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淒慘的看著眼前的孫堅和李俊,道:“真沒想到,孫文台,最後我袁本初還是折在你的手裏了。我悔啊,如果沒有在汜水關折損大將顏良,沒有在滎陽折損大將文醜和郭圖,此刻絕不可能輸得這麼淒慘啊!”
李俊看著袁紹,道:“袁太守,就算顏良和文醜健在,郭圖也在,我李子興照樣能算死你。我主公周圍如今都是忠心耿耿的冀州軍將士,不怕告訴你,你麾下的顏良和文醜如今不過是一員猛將,就算有子遠堅壁清野的計策,讓你收獲不少糧秣,但是你麾下的兵馬都是新兵,真正忠心你的不過五千人而已。”
“不錯,”袁紹聽了點點頭,看著李俊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李子興吧,當初巨鹿城下如果當初我讓那名內奸斬殺你,想必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麵了吧,可惜!”
聽了袁紹有些挑釁的話,李俊並沒有生氣,畢竟袁紹如今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如今整個河內都大局已定了,可以說在河北沒有袁家的掣肘,孫堅今後的位置絕對是最穩固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最讓袁紹不甘心的,本來袁紹作為四世三公的袁家長子,如果真能夠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名望的話,完全可以在渤海郡拖上一兩年,到時候就算孫堅討伐,也會費很大的功夫,因為那個時候,袁紹麾下絕對是兵精糧足的局麵,且整個渤海郡的民心完全歸附。
袁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像張揚那樣,直接率領整個並州軍投降,因為張揚縱然屬於一路諸侯,但是首先並州軍太弱了,失去呂布等人之後,並州軍已經沒有氣勢可言了,當初郝萌回去之後,張揚在上黨基本屬於苟延殘喘。
但是袁紹不一樣,他的家世和名望,根本不能讓袁紹成為孫堅的部屬,能夠收留或者說任用袁紹的,隻有如今的陛下才能做,但是現在的皇帝實在是太年幼了。
想到這裏,袁紹看著眼前的兩人,知道日後天下將很有可能成為孫家的,而孫堅的野心,袁紹已經見識過了,想必絕對不會承認長安的朝廷的。可惜,這樣有趣的局麵自己是看不到了。
這個時候,袁紹看到了被綁在孫堅等人背後的許攸,慘然道:“子遠,是我袁本初辜負了你啊,以你的才智,不管去天下哪家諸侯麾下,都能成為最好的謀士,跟著我袁紹,才導致現在的局麵,我袁紹愧對你啊!”
許攸此刻看著袁紹,笑道:“本初兄何出此言?你我可是幼時的玩伴啊,我不助你助誰,再說了,此戰不怪本初,要怪也應該怪我,如果不是我許攸,驕傲自大,認為討伐董卓是個好時機,可以給本初公增加威望,就不會折損顏良、文醜和公則了。”
李俊看著這個時候潘然醒悟的兩名君臣,頓時啞然失笑。許攸看到李俊的笑容,認為這是李俊在嘲笑自己,頓時怒道:“李子興,我許攸不服啊,如果我主公麾下不是一萬餘人新兵,而是精兵的話,以我的謀劃,足以拖垮你們!拖到冬季,到時候你們隻能撤兵,而到了來年春天,我等結對能擁有兩三萬兵馬,到時候反攻冀州都很簡單。”
聽了許攸的話,李俊隻是笑了笑,而郭嘉看著許攸道:“在下潁川郭嘉,早就聽聞你許攸的名望了,今日之間不過爾爾,你許攸作為袁紹的謀士,就應該會算到現在的局麵才是。你在這裏口口聲聲的說不服,在下到想問問了,你們在離開渤海郡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今日的局麵才是。”
看到許攸不說話,李俊終於開口了:“子遠,我記得你許攸和袁紹都曾經在洛陽見識過西涼軍的驍勇善戰才是,既然見識過,在看到諸侯聯軍的情況之後,爾等就應該未雨綢繆的算到我等絕對會敗,但凡謀士都是先慮敗再慮勝,可到了你許攸這裏,卻是直接考慮的勝利之後如何,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失敗如何,在下不知道,你許攸哪來的自信,須知天外有人,我李俊現在就敢告訴你,董卓麾下的李儒就比你強。”
李俊的話,說得許攸啞口無言,許攸當然知道作為謀士就是應該先慮敗再慮勝,可是,許攸在見識到袁紹的外在能力以及袁家的勢力之後,便徹底迷失了,認為憑借袁紹的實力,成為天下最大的諸侯是很簡單的,自己隻需要跟定袁紹,日後絕對能吃香的喝辣的。
李俊同樣知道,許攸作為謀士,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失去冷靜,特別是在麵對自己的利益上,許攸太容易失去冷靜了,而謀士最大的優點,就是在麵臨自己的利益麵前,保持沉著。
這也是為什麼,自從拿下許攸之後,盡管李俊知道孫堅帳下,文武比例已經完全失調,但是仍然沒有勸說孫堅收納許攸的原因,因為許攸絕對會成為冀州軍身上的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然後將冀州軍一起炸進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