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周瑜如何想,此時,孫策已經召集好麾下的將士,也沒有進行戰前訓話,因為沒有必要,這一次說白了,孫策和太史慈更多的是佯攻,而不是主攻,而且進攻目標不是涿郡城,而是附近的良鄉。
同樣的,太史慈也沒有進行戰前訓話,直接率領麾下的將士,大搖大擺的繞過了涿郡城,然後在涿郡與良鄉之間,旗幟鮮明的將部隊擺在那裏,就差直接跟涿郡城上的那群幽州將領們說,我們在這裏埋伏了兵馬了。
對於冀州軍這種近乎挑釁的行為,幽州軍中的將士大多都義憤填膺,田豫麾下的大部分將領都跟田豫請命,要求率領麾下的精銳騎兵,將這群驕傲自大的冀州軍斬殺當場,好讓這些冀州人明白,幽州軍的刀鋒很是鋒利,不要試圖妄想著像是逛自家後花園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田豫對此同樣感到很憤怒,但是田豫此刻越是憤怒,心中越是冷靜,同樣智略不差的他,已經能夠弄明白冀州人今天要做什麼了,可是田豫很快發現,就算自己明明清楚了,即將發生的事情,可是現在自己的實力並不強悍,新近招募的青壯還沒有訓練完成,根本就沒辦法上戰場,就更不用說協助守城了。
可是,想到城內隻有僅僅兩萬餘人,且大多數都是幽州軍中的二流部隊,那些一流部隊此刻都在公孫瓚的麾下效力,不然,也不會發生幽州軍遇到冀州軍之後,幾乎是一觸即潰的局麵。
因此,盡管田豫此刻非常擔憂良鄉的情況,但是單單看現在城外的布置,田豫就知道,盡管城外隻有少量人馬,但是冀州大營那裏還有一群嚴陣以待的大隊人馬。田豫很清楚,一旦自己率領城內的兩萬人突擊,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突破城下的防禦,然後趕到良鄉。
但是,這樣一來,也等於是田豫放棄了涿郡,因為良鄉屬於涿郡的邊境了,且良鄉雖然是涿郡守軍的囤糧之所,但是也不過時一座小縣城罷了,這座城池的城牆是那種低矮的土牆,這樣的城牆,即便是攻城錘都能很輕易的將之撞碎,就更不用說其他的攻城工具了。
此時此刻,田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冀州軍其他的軍隊前往良鄉,現在田豫唯一能做的就是節約糧食了,因為田豫已經能夠想到,冀州軍中的那群謀士給孫堅出的主意是什麼了。
這條計策雖然狠毒,但是作為一名沙場宿將,田豫深刻明白,戰場上隻有勝利,不管你獲取勝利的手段如何,隻求勝利,不求失敗。而田豫也絕對沒有想到,就在涿郡城南麵紮下大營的冀州軍營寨裏,被田豫時刻提防的李俊,此刻正在自己的帳篷裏睡著回籠覺。
至於田豫擔憂的,所謂的冀州軍大軍嚴陣以待,那都是田豫自己瞎想的,按照李俊的說法就是,這就是慣性思維了,田豫認為如果是自己,絕對不會在明麵上擺出這麼一支數量相對來說過於稀少的部隊,冀州軍肯定在大營內,或者就在涿郡城周圍的某個地方,埋伏著一支足以與城內幽州軍抗衡的大量軍隊。
也正是因為如此,田豫隻能龜縮在涿郡城內,不敢邁出一步,因為田豫已經對自己進行了心理催眠了,認為隻要自己一出城,不但自己會陷入冀州人的陷阱裏,就連涿郡城也會被冀州人順勢拿下。
殊不知,李俊還真的就讓孫策和太史慈各自帶領一部分軍隊,明目張膽的布置在城外,成為震懾田豫的部隊,至於其餘的冀州軍將士,則都在營帳內休養生息。連續半個對月的戰事,不但讓孫堅這樣經驗豐富的大將感到疲憊,這些隻是經過訓練,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冀州軍,更是在心中緊緊的繃著一根弦。
雖然孫堅等人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嘴邊,但是心裏邊很清楚,冀州軍此刻已經到了極限了,在這樣下去,經驗稍顯稚嫩的冀州軍很容易將弦繃斷了,從而被對麵同樣經驗豐富,且性格穩重的田豫發現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