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麵色堅毅的中年男子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麴義見到來人,便迎了上去,道:“不知審大夫來此有何要事?”盡管麴義的心中對於審配的到來很不耐,但是不管怎麼說,審配這一次都是代表著孫堅來的,於公於私,麴義這個時候都不能給審配臉色看。
審配本來也不願意來良鄉城,但是無奈雖然中軍大帳那裏人才濟濟,但是能夠想出妙計破解眼前危局的,貌似隻有自己了,因為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不用毒計是破不了良鄉城的。
如今,隻要是有大局觀的人,都能看出來,如果冀州軍不能迅速的攻占右北平郡,那麼等待冀州的將是永無寧日的拉鋸戰,更何況幽州軍可是占據了地利和人和了,至於天時也占了大半,畢竟幽州可是苦寒之地,幽州軍對於抵抗寒冷自然有著豐富的經驗,這讓習慣了冀州溫暖氣候的冀州軍是很難習慣如此寒冷天氣的。
審配此刻皮笑肉不笑地道:“某奉大將軍和撫軍將軍之令,特來****,進而聽聞鎮國將軍這裏遇到了難題,便來為將軍解惑。”
麴義對於審配的前半句話完全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因為****這種事情,孫堅完全可以委托一些文官前來便可,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大將軍孫堅卻派遣審配前來,估計是其後半句話中的“解惑”了,什麼“惑”呢?當然是現在麵對的即將巷戰的“惑”了。
“看來,大將軍對於自己沒能旦夕可下良鄉城,頗為不滿啊。”麴義如是想到,卻不知道,此刻的中軍大營中,孫堅可不光是對麴義沒能短時間內拿下良鄉城不滿,因為據暗探回報,遠在右北平郡的公孫瓚,隨時準備整軍南下。
考慮到此刻並州軍團在大都督趙雲的率領下,正在攻打上穀郡,而冀州軍的主力人馬,如今也被一座小小的良鄉城拖住了腳步,在涿郡這個彈丸之地進退不得,一旦遇到公孫瓚的全力打擊,恐怕自己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近十萬人馬將折損近半!
別說現在的冀州了,就是漢朝最強盛的時代,漢武帝的時候,十萬大軍哪怕折損一半,也足夠讓漢武帝的心中滴血,五萬人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就更別說此刻冀州軍中大多都是青壯,那些老弱絕大多數都被冀州軍遣散回去務農了,剩下來的也大多充作後勤軍隊,押運糧草以及給大軍埋鍋造飯。
而此刻站在麴義身前的審配,並不知道自己眼前這個讓自己有些厭惡的家夥的內心想法,不過想來審配也不在乎,哪怕此刻城門樓內幾乎所有看向審配的目光中,都帶有強烈的怒火和殺意。
審配也不等麴義詢問,自己便將自己的計策說了出來:“鎮國將軍,在下在來的時候,曾經在城牆那裏看到過,發現幽州這邊的房屋構造大多都是木板房,而不是我冀州那種石磚房,且這些木板房大多都很幹燥,因此,某建議,直接用火攻,必能收到奇效!”
就在麴義聽的連連點頭的時候,一名將領站了出來,怒道:“什麼?火攻?審正南,你知不知道,此刻良鄉城裏可是有不少平民百姓的,這些人並沒有參與我等與幽州軍的戰事,他們可是無辜的,你這個時候用火攻,固然可以不損一兵一卒幹掉守軍,但是同樣也能夠燒死那些百姓!”
“百姓?”此刻審配對著眼前站出來的校尉冷笑道,“敢問這位校尉,你如何得知這些人中沒有幽州軍的士卒,你又如何得知這些人中,沒有幽州軍士卒的家屬,更何況你又如何得知,這些人在我等參加巷戰的時候,不會幫助幽州軍共同抵抗我等?你什麼都不知道!校尉,不要因為你那所謂的良心,而害死自己的袍澤!”
審配的一席話,說得這名校尉啞口無言。沒錯,良鄉城裏有著很多的平民百姓,但是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孫堅在幽州並不得人心,那是因為這裏的平民百姓隻認公孫瓚,因為沒有公孫瓚,他們的妻女很有可能會成為外族人的玩物,他們的子孫將有可能成為外族人的世代奴隸。沒有幽州軍在邊境為他們抵禦外族,他們恐怕早就死在了外族的連年入侵之中。
更何況,孫堅與軻比能結盟的消息可是傳遍了整個幽州,這當然不是幽州軍的幾名文士的計策,畢竟以他們的智力,還想不出這樣的計策,這很明顯是那些忌憚孫堅,防範孫堅的勢力所想出來的計策,目的就是希望盡可能的阻擾孫堅占據幽州,最起碼希望孫堅在占據了幽州之後,便會陷入不停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