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安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和亞瑟·溫莎如此平和地站在自己家陽台上心平氣和的聊天。然而,這樣的不可能也在剛才愛德華·溫莎公爵拋下一個重磅炸彈之後顯得沒那麼特別。
“我假設公爵大人說的都是假的。”霍城安端著盛了清水的玻璃杯,他顯得有些不耐,幾分鍾內在那張半圓型藤椅上換了好幾個姿勢。
“麵對現實吧,eson霍。這種樣子真不像你。”
“我這是正常反應,對於這種千萬分之一都不太可能發生的事。“霍城安惱怒地說,隨後他像是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回過頭去看亞瑟溫莎:“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亞瑟溫莎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就是你想的那樣,不然我為什麼會那麼容易放你走,你以為隨隨便便一個由頭就能威脅得了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是不想驚動客廳裏那兩個人,霍城安簡直要不顧紳士風度直接咆哮了。這簡直是他一輩子以來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簡直比明天納斯達克直接崩盤還要可笑。
“還不是你這個自作聰明的蠢貨幹的好事!”亞瑟溫莎忍不住壓低了聲音怒吼:”你找到了勞倫娜的孩子為什麼不直接聯係她!非要炫耀得人盡皆知,不然從來不看娛樂新聞的爺爺怎麼可能去調查你們。該死的你真是走了一步好棋,絕妙好棋!”
霍城安看著亞瑟溫莎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也不知該如何辯駁了。世事難料,就算是霍城安他也不是神仙,能猜到一切。
“那孩子是樂樂撿到的。”霍城安瞥了亞瑟溫莎一眼,冷冷道:“樂樂很喜歡他。”
聞此,亞瑟溫莎隻是無奈地苦笑:“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吧,他身上注定流著的是我們溫莎皇室的血液。”
也注定了他會被他吸引,然後陷入不可自拔的戀慕。他們是親緣兄弟,在靠近的時候渾身的血液便在叫囂著要靠近。他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因為他們身上都擁有著來自諾丁漢的味道。
“其實這應該算是我們家族的醜聞了,爺爺從來沒有在叔叔失蹤後和別人談論過它。叔叔的名字在家中就是一個禁忌。仆人們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這些禁忌,要知道爺爺發起火來是非常嚇人的。”亞瑟溫莎靠在藤椅上,雙眼遙遙望著天空。他的話音淡淡的,好像在說給霍城安聽,又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叔叔,家裏有關於他的照片影像資料全被爺爺銷毀了。但是華倫斯坦舅舅在我小的時候總是會抱著我跟我說。我的derick叔叔是天生的統治者。就像我的祖母為他取的這個名字,我的祖母是個德國人。華倫斯坦舅舅總是用天花亂墜的詞語讚美著我那個從未蒙麵的叔叔。他英俊,高大,有一雙迷人的灰綠色眼眸。總是穿著皇家禦用裁縫店製作的獨一無二的英格蘭風衣,衣領褲腳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愛德華諾丁漢公爵。他不笑時是阿爾卑斯山的積雪,他微笑時是巴伐利亞的晴空。英國甚至歐洲的上流名媛小姐們都對他魂牽夢縈,他像個巨大磁力體,無論走到哪裏都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但是他又高傲得讓人畏懼。他聰明絕頂,不論是在伊頓還是在牛津都出類拔萃。他即精通英國古典文學又深諳現代理論物理。牛津大學裏的辯論社三番五次給他發邀請函請他入社都被委婉拒絕。大學裏的學生們憤怒於他居然拒絕這種頂級政治搖籃,又羨慕崇拜他長長的風衣衣角無情地拍打那些永遠眼高於頂的所謂貴族。”
亞瑟溫莎說得入迷了,眼中出現迷幻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