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羽還沒說話,一道男聲突然從門口傳來,“吵什麼!”
許鬆野立刻喊了一聲,“哥!”
終於看到了親人,語氣裏……那叫一個委屈。
等卓曜帶著律師走了進來,他更是忙不迭就開始告狀,“大哥,你可算來了,就是這個三八,她不但罵我,還對我拳打腳踢,你看我的臉,都快被她給毀容了,大哥,今天你一定要替我……”
話沒說完,“啪”一聲,卓曜一個巴掌直接打在了許鬆野的後腦勺上。
許鬆野本來是被警察壓在桌邊坐著的,這麼猛不丁一個巴掌打下去,力道又太大,整個腦袋“吧”一聲就磕在了桌麵上。
冉羽聽到那個聲響,頭皮都不禁一麻。
許鬆野也是疼的夠嗆,他摸著後腦勺,抬起頭,齜牙咧嘴,滿是委屈,“哥,你打我幹什麼?”
卓曜冷著張臉,“你今年幾歲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尋釁滋事,胡作非為!”
許鬆野癟嘴,“哥,這次真不是我的錯,你看這個女人!”
他指著譚晶晶,“她上次把我的車撞壞了,當時你讓我算了,我也沒找她算賬呢,這次就又把我的臉給弄傷了,她就是故意的!”
見卓曜看了過來,譚晶晶忙往冉羽的身後躲。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怕卓曜現在不是教官,可軍訓時的陰影還在腦海,不得不慫,更別說剛才地那一巴掌,真的是……聲音好大!
卓曜的目光緩緩在冉羽臉上掠過,很快收回,再落到許鬆野的身上,目光已經再度冷肅下來,“把事情經過都跟海叔說一聲。”
“是。”許是覺得有人撐腰了,許鬆野的表情總算是得意了起來,隻不過因為臉上都是紅口子,反而更顯得滑稽。
他站了起來,摸著後腦勺,一五一十開始說道,“今天我本來是在公司上班的,因為小羽妹妹中午學校放假,所以我才特地去了趟D大,想要接她放學。”
聽到這話,陸自衡不禁淡淡的看了眼冉羽。
後者忍不住捂臉。
真的是醉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一言難盡!
“我在學校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等到小羽妹妹,電話也打不通,剛好看到這個潑婦站在那,就跑過去想要問她,誰知道……”
許鬆野的表情變得異常憤怒,“她不分青紅皂白就上來打我!簡直就是個潑婦!我看她是個女人才沒還手的,海叔,你看我的臉,都要被她給毀容了!我要告她故意傷害罪,賠50萬,一分錢也不準少!”
陳金海聽罷,看了眼陸自衡,有些拿捏不定。
“海叔,你聽到我說的話沒?”許鬆野吼。
陳金海點了下頭,想了想,微笑的看向陸自衡,“陸先生,請問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嗎?”
這話一出,譚晶晶忙說道,“陸總他是我的表姐夫!”
冉羽:“……”
許鬆野則大叫,“什麼表姐夫,這個老男人跟她沒有一點關係!”
某老男人:“……”
“誰說沒關係,小羽是我大伯母的侄女兒,當然就是我的表姐了,對吧,表姐夫?”譚晶晶說著,征求陸自衡的意見。
誰料……
陸自衡隻是微微地擰起眉,卻不說話。
“哈哈哈哈。”許鬆野開心的笑了起來,“第一次見到攀親戚當場被打臉的,真他媽的笑死人了。”
譚晶晶臉上一陣尷尬的紅,還沒說話,陳金海的聲音已經響起,“既然這位小姐跟陸先生是認識的,我看……少爺,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
做律師多年,陳金海自然也明白“打狗也得看主人”的道理。
雖然陸自衡沒有開口確認關係,但既然能親自過來,肯定也是有一定交情在的,誰知……
“馬勒戈壁的,海叔你沒聽到我說話是不是?”許鬆野臉紅脖子粗,上來就揪著陳金海的衣領。
“少爺,少爺你別衝動。”陳金海忙安撫。
“我告訴你,我說的是要賠償50萬!什麼算了?你是聾了還是慫了?不敢告,明天就給我滾蛋!”
“少爺啊……”
“海叔。”卓曜起身。
陳金海求救的看向卓曜,“表少爺,您看……這……”
“小野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他是一個成年人,既然他要求上訴,這件事麻煩你負責跟一下。”
“啊……”陳金海一臉震驚。
不是吧,這對表兄弟,是要讓他當著陸自衡的麵告人家的親戚嗎?
小孩子打打架而已,以前幫忙擦擦屁股也就算了,可這次是陸家的親戚!而他很有可能會因為這個就此斷送律師生涯……
“海叔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卓曜微微眯眼。
陳金海:“……”
“既然沒有,剛好警察也在這裏,雙方家長和朋友也在,時間不早了,你盡快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