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說的。”
她很冷靜，也從未瘋過。
“當初結婚的時候，你就說得明白，隻要讓尤家人接受了秦綰綰，就會讓我滾開，現在的狀況，你父母已經很滿意秦綰綰，你難道不該讓我滾開嗎？”
更重要的事情是，宋歌早就已經厭惡極了像現在這樣被尤曆臻一遍一遍利用，事到臨頭一腳，卻直接踢開她的情況。
不滿意，能離開，她為什麼不選擇離開？
宋歌看著尤曆臻的眼神裏，有著明顯的坦然，別離，唯獨沒有的，就是留戀，這一段生活，她真是過夠了。
尤曆臻愣著聽完了這段話，看進宋歌的眼神裏麵，忽然就覺得心慌。
他用憤怒和不甘來掩飾自己那難得的心慌。
“那是過去的事情，宋歌，現在我沒說離婚，你就不準離婚！！”他就像是一隻噴火的恐龍一樣，對著宋歌吐出所有的火苗。
但是現在，宋歌也會躲，也會知道用水反擊。
她嘴角的笑容變得嘲諷：“有必要嗎？”
宋歌看了一下周圍，俱是顯露出荒涼的一幕。
她看著尤曆臻，直言：“你能夠和你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為什麼還要綁著我不放？難道，你愛上了我？放不下我？”
一觸即發的氣氛忽然變得安靜，這麼一個問題，引起了兩人的沉默。
誰也不會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十秒之中，宋歌心裏生出了多少的期待，也不會明白，尤曆臻難得一次百轉千回的心。
最後他笑了。
明顯揚起的笑容，帶著數不盡的嘲諷。
“你是在異想天開？”
宋歌的一顆懸得老高的心就這樣直接落回了胸膛之中。
她聽著尤曆臻又重新將她的心踐踏：“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你？宋歌，要瘋，也不是這樣瘋的，你……”
沒必要聽這些。
宋歌打斷他的話，眼神是難得一見的淩厲：“那不就好了嗎？你不愛我，我也沒有了利用價值，離婚，結束，就這樣，再好不過。”
尤曆臻的話就這樣頓住，盯著宋歌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了似的。
他上前一步，直接擒住宋歌的下巴，用力，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兩人之間的距離極其相近，呼吸相聞。
“宋歌，你忘記了你母親嗎？”
又是威脅？
宋歌眼神一變，正當尤曆臻以為她要妥協的時候，她卻慢慢展現了一個笑容。
“沒忘記，多虧了你母親，我媽好著呢。”
媽的。
尤曆臻眼神一狠，雙手慢慢下移，到了那纖細白皙的脖子處，加大了力氣，宋歌瞬間有些緩不過來，臉色漸漸發紅，慢慢變青。
她快呼吸不過來了。
“宋歌，你特麼的能不能消停一點？！”
他將她帶入這個圈子，將她捧紅，可到了現在，一切就都變了。
尤曆臻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的原因，就像是宋歌從來都想不明白，不愛自己的尤曆臻為什麼不放過自己一樣。
等尤曆臻手上的力氣稍鬆，宋歌無力地趴在地上，但她現在是真的不能妥協。
於是用盡了力氣抬起頭來，看著蹲下身，嘴角浮著一抹邪惡笑容的尤曆臻，嘶啞破碎的聲音開口。
“放過我吧……尤曆臻，你簽字，我離開。”
隻有這樣，他們之間錯位的人生才能繼續走下去。
宋歌臉上有著疲憊，眼底的光芒，卻非常清晰。
她是真的厭煩了他，不再需要他，所以想要離開……
尤曆臻隻覺心中一口怒氣哽著，怎麼也發不出來。
真是夠了。
他尤曆臻何曾淪落到了被別人嫌棄的地步？被區區一個女人嫌棄的地步？
當真以為他是沒有事情做，所以才來到這裏，和一個宋歌作對？
但令尤曆臻自己都覺得厭煩自己的事情是，他潛意識告訴他，必須要留下宋歌，不能離婚，但是潛意識沒有告訴他，留下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是的。
沒有理由，要讓他留下宋歌。
又不是非她不可，她既然要走，就讓她走好了。
尤曆臻狠狠地盯著宋歌看了很久，她脖子處的那抹紅痕，是那麼顯眼，可她卻依舊挺著倔強的眼神，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和他離婚。
行。
行，他滿足她。
尤曆臻冷笑了兩聲，站起來，看了一下，從地上找到了那份文件，從口袋裏麵抽出筆，又重新走到了宋歌的麵前。
“簽字是吧？宋歌，你看好了，我尤曆臻從來就不缺女人，更不缺像你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
隨即，在宋歌有些發呆的眼神下，他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刷刷刷地，簽下了他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