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熙和此話一出,眾人又皆是一驚。隻見他緩緩將頭抬起,依舊那般溫柔的笑著說:“那女子身上有股奇異的香氣,可你身上並沒有!”
又見那夏花臉上頓時失了顏色,渾身瑟瑟發抖,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她本就是被安陵茗語蠱惑的,本想那夜平疆王神智不清,她若冒認與殿下歡好也不會被發現,如此這般不僅可以解了之前的危機,她自己也能麻雀變鳳凰,脫離賤籍。可那裏想到平疆王會如此肯定的否認她,本就心虛,這會兒更是惶惶不安。
院中丫頭婆子們見夏花為榮華富貴,竟自毀清譽,紛紛不恥。各種汙言損語向她襲來,更是讓她無地自容。
“本王與南將軍並未告訴任何人,所尋女子曾與本王共度春宵啊?”
寧熙和的這句話讓安陵茗語頓時恍然大悟,或許這場“尋人”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寧熙和繼續幽幽的說道:“本王認得你,當日宴會便是你伺候本王飲酒的!”他略為一頓,聲調陰沉的讓人不禁一顫:“說,你當日給被本王喝的是什麼,竟會讓本王如此失態!”
此時夏花的心理防線已然崩潰,大聲磕頭求饒並頻頻回頭望向安陵茗語。寧熙和見她如此行為,心中已是了然。
“夏花你竟然如此不知恥,用這般下作的手段迷惑平疆王殿下!”安陵茗語氣急敗壞的衝到夏花身邊大聲訓斥,並向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說:“來人,將這賤人拉下去亂棍打死!”
已被侍衛扯起的夏花幡然醒悟,她本還寄希望於安陵茗語,故才守口如瓶。可沒曾想她竟然要棄自己於不顧,於是拚命掙脫,再次跪在寧熙和的腳下哭訴道:“請殿下明察,奴婢所做的一切均是大夫人指使的······”
夏花將安陵茗語的陰謀和盤托出,院中的奴仆人人都知大夫人平日裏驕縱蠻橫,這夏花也沒少狐假虎威。今日見她如此信誓旦旦的揭發自己的主子,都想看看安陵茗語的狼狽之像。
但安陵茗語卻出人意料的平靜,隻見她不慌不忙的向寧熙和俯身施禮道:“殿下,臣妾平日裏對這賤婢是嚴苛了些。可沒想到,她自己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竟想拉臣妾一同領罪!定是想以此威脅臣妾的父親對她施以援手。”
安陵茗語到底是將門小姐,又從小熟讀兵書。無論是宴會之上,還是向林侍衛下達命令,她均未出麵。料定了隻憑夏花的一麵之詞並不能把她怎麼樣!可她卻低估了寧熙和,他哪裏是任憑別人隨意拿捏的人物。
“夏花你說,這春蕩酒是從哪得來的?”寧熙和並未對安陵茗語之前所說有任何表態,而是向夏花詢問到。
“回殿下,是大夫人的母親帶給她。”夏花低頭顫顫巍巍的回答。
“胡說!”安陵茗語怒斥道。
“大夫人莫急!本王會幫你證明她說的是否屬實。”寧熙和像似在安慰的說:“春蕩之酒本就稀有,隻有京城一家酒坊供給,且隻提供給京城的名流貴胄。”他又似想到了什麼,突然輕笑出聲:“本王恰巧知道這家酒坊會把每一位購買的客人記錄在冊。若真在那本名冊上看到夫人母親的名字,是否可以認為,你這次構陷本王是你父親的授意呢?”
寧熙和輕描淡寫的一番話,頓時讓安陵茗語心生恐懼。謀害當朝太尉,如今聖上的皇兄,這是多麼大的罪名。本想懲戒下南蓁蓁這個賤人,可卻因此牽扯進整個安陵一族,這可真是得不償失!想到此,安陵茗語此前的淡定自若,瞬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