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妻妾朋友(1 / 3)

朱英看到一位身材比她稍高一點點,比她要胖的女人迎接出來,朱英猜這位穿著紅色衣服、紮著紅色布頭巾、看著有點殷容華貴的女人就是將軍夫人烏雲,非常恭敬地彎了一下腰,說:“夫人,您好!公主在哪裏?”

夫人看了看朱英,微露笑容,指了一下裏麵。朱英進去的時候,首先看到炕邊坐著一個女人,不停在給床上躺著的人扇著風,用的是一條布絹。這個女人看她的眼神有點特別,不象是仆人,仆人的眼睛是不敢這樣直視主人的客人的,看她的打扮,也象是不動手勞動的人,朱英猜她可能就是將軍的小妻子也就是妾,叫阿茹娜。

烏雲說了一句什麼,阿茹娜把身子讓開了。

朱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滿臉通紅的女孩子,朱英摸摸小姑娘的額頭,又去拿她的脈,這小女孩子可能是昨天出了太多的汗,沒有及時換衣服,傷風了。朱英從她的掛包裏拿出一些藥丸,對夫人說:“每天喝三次,一次一粒。”

別小看朱英這個布掛包,這是她走到哪兒都不離身的東西,她有三件東西,人到哪兒這東西就到哪兒:長鞭、掛包和小刀。她這掛包又是個百寶箱,裏麵藥粉、藥膏、藥末,都是自己加工做成的。這幾天在亦集乃,又新製了一些藥。

“夫人,請幫她把衣服換下來,再換上幹淨衣服,也不要扇風,風進毛孔更加不好,她身上的汗要用手巾擦。”她看到小女孩子身上隻穿著單衣,而且隻蓋了一床很薄的毛毯,這樣,她的病情會加重的,別看她現在身上出汗,這是虛汗,現在室內的溫度也可以蓋厚毛毯。

朱英看著小姑娘吃了藥,又要阿茹娜打點冷水來,她用幹布巾在小姑娘的額頭上按摩了一陣,再把把布鞋巾放在水中,沾了水後再把水擰幹,然後蓋在小公主的額頭上。

夫人烏雲和小夫人阿茹娜都沒有說話,看著朱英做事。朱英對夫人說要加厚一點的毛毯,夫人照做了。朱英問:“夫人,公主以前病過沒有?”

“她從來沒有病過。”夫人柔聲回答。

朱英所見過的蒙古女人,說話都是很高很亮的嗓音,見到一位溫婉柔情的女聲,還真是有點不習慣。這女孩子,是不是童年就知道自己寄人籬下,就知道小心翼翼地做人?看來,這個夫人,也有著中原那種女人的心裏。

“昨天她都做了什麼?”朱英又問,她也不得不把聲音壓低一些,變柔一些,可能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怪不得將軍身邊紅花無數,他獨戀身邊這一枝,不管那些紅花都等著他采摘,都等著他欣賞!

“昨天公主去校場玩了。”阿茹娜搶過了話,她的聲音有點大,就象是草原上大多數的女人一樣,“我們昨天去校場玩。”

朱英看著阿茹娜,這個阿茹娜,是將軍的小妾,可能也是孩子的保姆,每天肯定是她照顧公子和公主的時候多。將軍的女兒被稱為公主,可能是蒙古人的稱呼。

“她怎麼玩?”朱英問。

“就是玩唄。”阿茹娜對朱英沒有夫人烏雲對朱英客氣,也許她就是這個性格。阿茹娜又加了一句:他們搬了石頭,想練臂力。

“一個小姑娘,練什麼臂力?”

“她是不是出了很多汗?”朱英又問,阿茹娜點點頭。朱英完全相信這小姑娘是出了太多的汗,沒有保護好張開的毛孔,才傷風了。

這是個小問題,朱英對夫人說:“問題不大,吃些藥就好了。”

夫人說:“謝謝朱姑娘!”

朱英回答不用,就走出了將軍府,說是去拿點藥。她把藥拿來,交給夫人,要仆人煎給公主喝,朱英告辭的時候,夫人對她說:“朱小姐,請在這裏吃過午飯再走吧?”

朱英想推辭,但又覺得不禮貌,不知如何是好,阿茹娜接著說:“你必須留下,公主的病什麼樣子,我們都不懂,你要呆在這裏,照顧她。”

阿茹娜是個厲害角色,說話氣勢逼人,或許,她還在夫人頭上哩,這個家,可能她做了大半主。夫人看了阿茹娜一眼,也許怪她話說得不客氣。

“好吧!”朱英說。將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是應該盡心盡力地幫助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這裏的人,禮節跟中原有些區別,太過推讓,反而不恭敬。

她坐在公主身邊,夫人烏雲也坐著,阿茹娜站著。

“朱姑娘真漂亮!”夫人說。

朱英的臉發燒,她在漢族女人中,算不得很漂亮,是個相貌一般的女孩子,充其量是五官端正、清秀而已,但是站在草原姑娘們一起,她的確比較出眾。朱英有著白晰的皮膚,鼻子也有些挺,而且臉不寬也不長。草原上的女人,鼻子都稍塌了一些,而且皮膚黑,比較粗糙,就是夫人,長期沒有見過風沙陽光,她的皮膚也沒有朱英細膩。這裏的蒙古人,屬於黑皮膚的人。

“哪裏,夫人才是典雅高貴,是草原人們心目中的美女!”朱英說。她對烏雲,有一種好感,雖說她才見她,才跟她打交道,她看出她是一個心胸寬厚的女人。

“我們夫人是將軍最愛的女人!”阿茹娜說。

朱英看了阿茹娜一眼,這個女人,有些護主心,但也沒有多少寬容之心,如果夫人不是她從小服侍的主人,她很可能會騎在夫人頭上。不過,這也隻是兩個女人暗中的爭鬥,但是她們關係如何,要看將軍的意思,如果將軍特別保護夫人,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夫人。

阿茹娜對朱英的敵意是明顯的,朱英覺得有些不自在,仿佛這兩個女人要審問她似的,她對夫人說:“我去看仆人們煎藥。”

“你是客人,就坐這裏吧?”夫人說。

朱英看小公主的樣子比開始好了一點,臉上的紅暈褪了一些,覺得幹坐著很不舒服,有些如坐針氈的樣子。她真是個受不了約束的人,一隻一刻都不能關在籠中的小鳥,隻有自由的天空才是她的天空!她很想提出到院子走走,又覺得不妥,隻有跟夫人說些閑話。她的蒙古話很差,夫人有時候弄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三個女人,就是在半猜半比劃中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