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健陽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真的不甘心,萬裏迢迢來到這裏,看到了朱英,卻勸不回她,她的心意還是那麼堅決。他不甘心,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自己哪點做得不好。難道就是因為先沒有通過她本人點頭就定下了婚事嗎?難道自己真的沒有一點讓她睢不起的嗎?宋健陽不相信,他們在家鄉,每天見麵,雖說沒有作過很長的交談,但是他們還是比較融洽的,對於未婚的女人,能夠先跟男人見麵,並經常在一起,算是很幸運的。而且,他還得到她全家人的歡喜,征得了她父母的同意再經常去她家,世上有幾個她那麼幸運的人?
宋健陽傻呆呆地看著朱英的馬跑得沒有蹤影,然後去問剛才站在門邊看著他們的夥計:“剛才那兩個孩子是哪家的?”
“是公子和公主,將軍的孩子。”夥計說。
“朱小姐在當軍營的先生嗎?”他聽不懂,又問了一聲。
店夥計聽不懂,這次沒有回答。宋健陽非常惱火,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語言不通,跟他們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想問點什麼也不明白,真是叫他窩心死了。
這時管家的助手來叫他,說是該吃點什麼,吃完後要出門辦貨,明天清早要上路哩。吃飯的時候,宋健陽路管家說:“我明天不回去,我要留下來。”
“你留下來做什?在這種地方,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謀一份官職,要好好爭取。”管家看著宋健陽。
“我要跟朱英在一起。”他說。
“昨天晚上她怎麼跟你說的?”這管家說。
“她要我回去,說我們的事是不可能的,還有一個老男人說是她的未婚夫。”宋健陽把昨天晚上送朱英的情況說了。
管家歎了一口氣,對宋健陽說:“公子,你是個明白人,在這件事上怎麼就這樣呢?我昨天也為你說了不少話,但是她還是那個樣子,這就說明她真的跟你沒有緣份。”
“反正今生我就認定她了,她到哪兒我就到哪兒!”宋健陽耍小孩子脾性,嘴巴嘟著,眉毛鄒著,臉上象要下雨了。
“你不要說那種小孩子話了!”管家厲聲說,“我把你帶出來的,就要帶你回去,你這一生,是有著大好前程、身邊有幾個漂亮溫柔的女人的日子好,還是四處流浪,跟著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屁股後麵跑好?你自己踮量踮量!”
管家也不跟他說話了,幾下把該吃的吞進肚子裏,拉著助手走了。宋健陽見他們出了門,怕呆會兒找不到他們,他一個人更加無聊,連忙拿了一塊羊肉,跟了出去。
中午,管家、宋健陽他們正在吃飯,廳內走進來一個人,這裏有不少的大壯漢,都是蒙古人,但是他們走進來的時候,管家他們並沒有引起注意。這個人一進廳子,管家就覺得眼熟,而且,他雖說穿著普通的衣服,但是卻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氣勢。他一進來,那些吃飯的蒙古人都打著招呼,有的還敬禮。
這個蒙古人直接走到管家他們這張桌子前,他們幾個都看清楚了,是那個跟朱英擁抱的男人。宋健陽看得更加清楚,這個男人就是昨天晚上自稱是朱英未婚夫的男人。
“他說是昨天晚上那個人。”宋健陽小聲對管家說。他不明白這個人來做什麼,戒備地看著他。
巴特爾不理會他們異樣的眼神,對管家說:“我叫巴特爾,你們是朱英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今天,我來陪你們喝酒。”
“這家夥還會說漢話。”宋健陽又說。
好了,現在找到一個會說話的蒙古人,他可以好好問問朱英的事,特別是朱英跟他的情況。讓夥計見巴特爾坐下了,連忙拿了酒碗過來。
“我們不喝酒,不陪你喝。”管家說。他知道這個人今天來,肯定有什麼話要說,雖說不願意得罪這裏的人,但還得把事情弄清楚明白,回去的話,他也有話跟朱兄說,這個人跟朱英,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關係,也不僅僅是救過她幾次命的恩人關係。
“你們隨便用,我請客,算是我為你們接風。”巴特爾手一招,說了句什麼,夥計立即從廚房端來了兩盆肉,一盆象炒的一般象燒的。
巴特爾見他們真的沒有酒碗,猜他們也真的不喝酒,自己也沒有喝,就跟著他們一起幹吃。管家見他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說實話,他作為朱英的鄰居,知道了這個人救了朱英的命,應該主動去拜見他的,現在他自己先來了,正因為他先來了,管家才猜測,這個人跟朱英的關係不一般,所以,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客套了。
“你們都是朱英的鄰居?”巴特爾問。
“是。”管家說,“感謝你救過朱小姐。”
宋健陽一直冷著臉,不想理睬這個家夥,又想知道他今天來的目的。
“那都是舉手之勞。”巴特爾笑著說。
“你還知道不少漢話?”宋健陽說,“真是佩服,都是朱英教你的吧?”
“不是。”巴特爾知道宋對她有敵意,目前,他根本不把這個年青人當作對手,也沒有必要跟他較勁,所以很親切地跟宋健陽說話。
“你原來就會說?”宋健陽不相信,因為想到朱英居然教他漢話,他的心象把妒火在燒,聽這個男人這樣說,他的心裏多少好受一點。
“原來我們不是一個國家嗎?中原文化值得我們學習;”巴特爾說,“我想請教一下,你們那裏有些什麼婚嫁風俗。”
是嗎?他們三個人都明白了一些什麼,都把眼睛瞪得老大,等待巴特爾的下文。
“我們風俗可多了。”宋健陽說,“男方去女方家要三媒六聘,還要送良田萬頃,絲綢千匹,牛羊萬隻。”
“那你們的老百姓都打光棍了,你說的是皇家娶妻吧?”巴特爾笑著問。
“朱英就值那個數。”宋健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