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對她有點動心了,或者也想再次施展出男性的魅力讓她注意到他無往不利的男性魅力。可是他發覺她對他的刻意示好根本無動於衷,她的眼神是憂鬱的,而她的表情是淒苦的。她無意展露她的內心世界,卻讓他莫名其妙為她心疼。
在人行天橋上,當她對著他嚎啕大哭,說她不是處女的時候,他承認他確實是有一種挫敗和羞辱感。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悲憫感。其實他也困惑過這個問題。相對於女人有處女一說,其實男人也是有貞操的。
隻是上過他床的女人太多,他早就忘記了自己處男的身份是何時弄丟的。但是在夜夜是新郎的過程中,他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悲哀。除了肉欲之外,他能給女人的也隻是金錢或者名利了。而女人給予他的,也隻是肉體和空蕩蕩的情意。
範曉鷗那麼在意那一層代表著貞潔的膜,讓歐陽明遠覺得沒有必要。在他看來提倡處女情結的一般都是想玩處女的男人。或是因為自己是處男,覺得不強調處女有吃虧的想法。也或者一些男人玩過了處女覺得破那層的時候感覺特別的爽,玩上了癮才玩了又想玩。這些人鼓吹處女情結隻是因為想給自己留下更多的處女資源。
還有就是一些鼓吹處女處男的人是因為自己本身有潔癖,以為被別人碰過的東西就是髒的。這點他的外甥聶梓涵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說起這個外甥,他是很欣賞的,但有時候又覺得聶梓涵簡直不近人情,而且不算個正常人。可是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一個人在什麼東西試過之後就覺得沒有什麼了。就好比將花心蘿卜男比做是臭豆腐,一些人聞起來說臭死了臭死了,有些女人是天生的聞到男人的壞味道就興奮;有些說臭豆腐臭的人在吃了一次臭豆腐之後就完全徹底地愛上了臭豆腐了。所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說的就是這個理。
看著範曉鷗在風中哭得像個傻瓜,歐陽明遠也第一次像個傻瓜一樣,苦苦期待著她不要再哭。他的胸襟成了範曉鷗眼淚鼻涕的傾瀉地方,但他卻並不埋怨和不滿,而是感覺到了一種榮幸。他在茫茫人海中,在幾千萬分之一的渺茫概率中,找到了一個可以彼此互相理解的人,也許緣分來得有點晚,但歐陽明遠卻根本不覺得,他覺得他和範曉鷗的緣分,不早不晚,來得剛剛好。
他抱緊了範曉鷗,在心裏暗暗對範曉鷗說:“傻妞,一個男人可以不追究處女情結,但那女人必須純潔,不墮落不亂來,隻要你是純真的,所有的一切我不在乎。你不是處女,而我也不是處男,不是處女或者處男沒有關係,隻要我們彼此不是對感情不負責任的廢品垃圾就可以了——”
可是他懷抱中的範曉鷗對於歐陽明遠的心裏活動並不知情,她哇哇大哭著,不僅將歐陽明遠胸口哭濕了一大塊,而且隨手撈起他昂貴不已的名牌領帶,就將眼淚和鼻涕擦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