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玩的是心跳(1 / 2)

範曉鷗是個不記仇的女人。她也曾經聽到朋友說起恨誰一輩子,滿臉怨毒的樣子,她總是低下頭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些個朋友。那些電視劇或者電影也經常出現由於所謂前世今生的愛恨情仇而導致的離合聚散,玉石俱焚。每到這樣的時候,範曉鷗的心中總是忍不住非常的憐惜和難過。

辦公室裏被侵犯的那一幕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日子,表麵上她還算是平靜的。不管怎樣,那些過去的愛與恨,她一直想放下。可是那些悲傷的被遺棄感其實在暗夜與白天,依舊在繼續啃噬她已經累累傷痕的心。她無法再找一個什麼比這個更好的借口來安慰自己,他是真的愛她的。原本弄不明白是她入戲太深,還是他演戲太真。但在那一夜,所有的答案都明擺在那裏,他不愛她,即使愛,也隻是寂寞時貪圖她的身體而已。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是如此的無助迷惘,可是卻又沒有自保的能力。她不願意以所謂仇恨的名義,放任自己去做本來應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事情。她寧願選擇寬恕,在原諒對方的同時,也原諒自己,放自己自由。

也許是阿q精神在作祟,也許是她努力地在自我調節。其實她隻是想要個安靜的歸屬,屬於她的那份很安然、很簡單的幸福,雖然她一直都得不到。有人說愛情不是誰主動誰被動,是看自己的把握。把握得好,就會幸福,可是如果一個人他若不愛自己,是怎麼把握也不會得到幸福的。

但是退一萬步來說,什麼是愛情?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愛情麼?還是愛情根本就是一瞬間的感覺?因為說的人多了,所以大家就對世界上有愛情的說法信以為真?!她經常一個人在無人注意她的時候望著窗外發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愛一個男人竟然會愛得如此沒有骨氣,愛得幾乎對自己都喪失了信心。她甚至有一段時間都不敢出門,窩在北京的出租房裏,哪裏也不想去。因為走到哪裏都會痛,她睜不開眼睛,不敢呼吸,因為怕痛。

她每天幹的事情都是等待夜晚來臨,等黑夜來襲,一個人在自己的小黑屋等待天亮,聽著鬧鍾滴答滴答,細數她的每一秒寂寞。

她猶如大多數付出真心的老實人一樣,同時都是受傷最深最重的可憐人,最終還是隻能自己慢慢等待傷口愈合。

她對自己說,範曉鷗,不必傷感,愛過就好,愛是不能強求的,一方不愛了,愛情就算結束了。就算勉強在一起,沒有真愛的愛情並不是完美的。他要是真愛她,就不會如此傷害她,也不會棄她所有的自尊心而不顧。

曾幾何時,範曉鷗拚命地生長,希望自己長成一棵樹的模樣,然後祈求佛祖可以讓她開出花朵,在他剛好經過的時候,為他吐露芬芳。可是一切就在這夜成為了一個笑話。她怎麼還能愛上一個強奸犯?愛上一個對她如此殘酷無情的男人?!範曉鷗擦去臉上的淚水,對自己發誓道:“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愛這個偽君子了!絕對不會了!”

範曉鷗覺得自己的腦袋裏一片亂糟糟的。不過有一點,她讓自己努力振作起來,雖然聶梓涵強占她的那一幕一直在她腦海中浮現。可過去的就讓它去吧,也是一段成長的經曆。堅強活出自我,以後也不必因為某人改變自己什麼的,她和他之間的感情就這麼結束吧。感情本如此,愛的時候對方是一切,不愛的時候什麼都不是。

她選擇了遞交辭職信,當重新回到那個辦公室裏時,她內心深處情感翻湧。尤其是看到聶梓涵若無其事的模樣,她的心裏除了憤怒,還有一股恨意,更有一絲悲哀。做為一個犯了錯誤的男人,他怎麼可以還那麼高高在上?!

她如自己預想的那般把辭職信扔在了桌子上,聶梓涵不接受的態度如她所料,她本想掉頭就走的,但就在一瞬間,她又改變了主意,她憑什麼要讓他如此逍遙好過?她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掉頭就走了,眼下的她既沒錢,又沒有別的路可走,她不能白白便宜了這個偽君子。

於是她選擇留在公司裏做銷售。她不是沒有自尊心,當她站在冬日裏寒冷的街頭無路可去的時候,才發覺到混得不如意的北漂一族的可悲與狼狽。她是用青春賭明天,可是失去了最基本的生存條件,談什麼報複,談什麼憧憬?範曉鷗隻能這樣忍著心頭的矛盾,繼續在遠涵公司討口飯吃。無論如何,她要等到這段時間過去,好好再計劃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