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起來,我都會到凳子上坐著,等待那眩目的一會,然後進屋為郭嘉做飯,洗衣,打掃房間,他每天喜歡坐在書房裏,靜靜的坐著看書,我會在旁邊為他泡上一壺好茶,然後看他看書,偶爾我們會交談幾句,更多的是靜靜的坐著,待他想喝茶時,會輕輕喚我,我會為他在茶杯裏倒滿,然後相視一笑,繼續他看書,我做其他的事情。
這樣的生活很平和,很寧靜,似乎我和他已然認識很久,一舉一動都不必多說,彼此的一個眼神,已然勝過千萬語言。
我真的認為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過下去的,雖平靜,卻溫暖。
一日早上,我照舊前往書齋,為他奉茶,打掃房間,推門,卻發現門紋絲不動,我疑惑的用力推了幾下,卻怎麼也推不開,我用力嗅空氣中飄動的氣息,熟悉的藥味和墨香,說明郭嘉在裏麵,他為什麼要將門反鎖,我大力的拍門:“郭嘉,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啊!”
裏麵好像有了響聲,然後我聽到茶杯落地的聲音,之後,過了一會,郭嘉才將門打開,我急忙衝進去。
裏麵很亂,書桌上的書籍筆墨落了一地,茶杯也都摔碎了,我嚇壞了。
“郭嘉,你是不是整我啊,把屋裏搞這麼亂,讓我怎麼收拾啊。”
他聽了,臉上反而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對不起啊,要不然你出去吧,我來收拾好了。”
我一把將他按坐在椅子上:“算了,還是我來吧,要你收拾,隻怕越收拾越亂。”
我拿出手絹:“你看你,臉上怎麼這麼多灰啊。”
幫他擦過後,我迅速的將手絹收入懷中。然後開始打掃房間。
背對著他,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向下掉。
傻瓜,真是傻瓜。我暗罵。
你要掩飾也裝的像一點嘛,臉蒼白的跟鬼似的,嘴角的血跡居然都沒擦幹淨。
郭嘉,真是個大傻瓜,,居然會被後人稱作“鬼才”,開什麼玩笑。
迅速的擦幹眼淚,我起身將收集的垃圾帶出書房。
然後拿了抹布將屋地上的墨跡擦掉,郭嘉忽然握住我的手,臉上有著痛惜:“你的手流血了!”
我木然的低頭,看到一指的嫣紅,真的流血了呢,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忽然想起以前,我定會慌手慌腳的找創可貼,消毒水了。
抬頭看他,一臉的痛惜,我的眼眶忽然又一次不可自抑的紅了,我哇哇大哭:“都是你,都怪你,你害我的,你害我的!”
他好脾氣的任我說:“是,是我害的,不要哭了嗯!”
我從懷中拿出手絹,緊緊的包住手,他一把將手絹扯掉:“先上藥!”
我起身就跑:“才不要,我不要上藥。”
他在後麵叫:“上藥快點,要不然留疤就不好了。”
衝他做鬼臉,我洋洋得意:“留疤才好,這樣你就欠我一輩子了。”
話一出口,怔住了他,也怔住了我。
許久,他才笑著說:“我記得孟德兄欠你救命之情,故欠你三個願望,怎麼到我這還變本加厲,要我欠你多少個願望,你說。”
我看著他,然後笑著點頭,隻是,隻有我自己才知道,這笑容有多苦澀:“是啊,這樣好了,你也欠我三個願望好了,以後我隻要有事情求你,你一定要為我辦到。”
他點頭:“好,隻是我覺得我虧大了,你救孟德兄一命,他才欠你三個願望,我隻不小心讓你流了些血,就也欠你三個願望。”他搖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