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感覺腰上沉沉的,伸手去推,才發現是隻手臂,我立刻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看看自己,衣服還完好的穿在身上,隻是被顧子誠從身後抱著很難受,我推了推他的手,他沒有動,大概還在睡。天已經完全亮了,我怔怔看著大玻璃窗外的天空發呆。
腰上的手臂加緊了力道,“在想什麼?”耳邊傳來顧子誠的聲音,沙啞的嗓音聽來慵懶又性感,我心中一悸,沒有轉身,“天亮了。”
“今天星期六,你還要去上班?”他摟緊我一些,“留下來陪我吧。”
我立刻羞紅了臉,雖然已經跟他有過肌膚之親,可是聽到這些曖昧的話心裏還是會有些別扭,我大力的推開他的胳膊,坐起身,“我要回去了。”
他笑了,伸手一撈,我又落入他的懷裏,“我又不會吃了你,幹嗎那麼怕我?”
我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發出咕嘟一聲響,把自己嚇了一跳,他卻笑的更厲害了,緊緊摟住我,我的臉被迫貼著他的胸膛,透過胸腔他的笑聲聽起來悶悶的。
“很熱耶,大熱天的,你能不能別貼那麼緊啊?”我往後退出他的懷抱,再這樣下去我非長痱子不可。
他沒有再拉我,看著我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伸手輕撫我的臉頰。
“你知道麼,那天以後,我早上醒來都希望你能出現在我身邊,像現在這樣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其實那天後我去酒吧找過你,那裏的老板說你辭職了,而且要回上海,我很高興,總想著能不能在上海再遇到你,”他的手指慢慢撫過我的臉頰,癢癢的,引得我輕笑。
他的手一路向下來到我的脖頸,拇指細細摩挲著我的皮膚,輕易就讓我一陣輕顫,我不敢再笑,看向他,他烏黑晶亮的眼此刻看起來有些迷離,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這讓我嗅到了一絲****的味道。
我轉過頭,不敢看他,我明白他的肢體語言,可是真的要再來一次,我似乎還沒做好準備,在還沒有完全了解他之前,我不想自己那麼快就沉迷進去。
“昨天我看到你前妻跟一個男人一起吃飯,”我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正常,我們已經離婚了,”他眼都沒眨一下就說,手卻沒停下,輕觸我的嘴唇,“這是她的自由,同樣,我也有我的自由。”
我抓住了他的手指,“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昨天在事務所幹嗎要把我們留言的便條撕毀?”
他停下了動作,眼中的迷離消失了,笑意慢慢加深,“我能理解為你是在吃醋嗎?”
“別鬧了,好好回答我的話,”我把他的手扔開,“我想知道你們的事。”
“好吧,”他歎了口氣,伸手過來讓我枕著,與我一起平躺著,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緩緩的說出了他們的故事。
“我們是大學裏的同學,一個學建築,一個學美術,因為共同的朋友而認識,直到畢業了,我們的關係一直都是淡淡的,我在法國留學的時候也曾聽說過黃麗娜在國內有男朋友,直到我四年後學成歸來,在一次同學聚會上我們相遇。”
“她不知道為何突然從那天開始對我展開了追求,我對她也有好感,於是兩個人順理成章的開始了交往,半年以後就結了婚。”
“我父母當初是很反對我們的婚事的,理由是他們覺得這個媳婦不是個安分的人,她太活躍了,可是我並不在意,我希望能跟麗娜好好的生活。”
“剛開始兩人確實很恩愛,可是慢慢的時間長了,初時的熱情減退,性格中不合拍的一些東西顯露了出來,我那時候太忙,沒有太多閑暇的時間去顧及其他,她總是很任性的覺得我對她關心的不夠多,整天有事沒事就纏著我吵,那段時間她天天跟著我,甚至還跟到事務所來,我被她弄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我仰頭看著他,拍拍身邊示意他躺過來,他移過來,輕輕的抱住我,我沒有拒絕。
“我是個安靜的人,空的時候寧願呆在家看看書,而她是個很活躍的人,喜歡跑去看畫展,泡沙龍,認識了一幫畫畫的朋友,經常在家裏開派對。”他說著揉揉自己的眉心,很累的樣子。
“結果有一天我回家,看到她跟一個畫廊的畫家靠的很近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都一臉不自然的樣子,甚至還打翻了桌上的茶,我沒說話,看了他們一眼就進了書房。結果等那個男人走了以後她就進來跟我說要離婚,理由是她不再愛我了,經過了那麼多我的心早已經涼透了,我們的性格相差太多繼續下去兩個人都累,所以同意了。”
“大概沒想到我這麼快答應,她怔住了,臉上閃過一絲悔意,但是她很快又鎮定下來,於是我們第二天就去離了婚,但是一個星期後她就後悔了,一直纏著我要跟我複合。”
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原來他的前妻是這般的人啊,他們都把婚姻當兒戲了嗎?其實不能說這到底該怪哪一方,隻能說他們兩個都有錯,當初結婚的時候就太草率了,兩個人的性格實在是差了太多,在拉扯中終於將那個維係他們之間關係的繩子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