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漢土,我們都是漢室子民,自當捍衛大漢朝廷的利益。臨出山之前,師傅也是這般與我說,如今漢室衰落,我等更是應當挺身而出,輔佐皇族一脈,才不枉來此世走一遭!”
趙雲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大殿堂上懸掛的一幅大漢江山圖,語氣雖不高,卻是鏗鏘有力。
“子龍大哥如此胸襟,令我等慚愧……!”
從趙雲的話,袁熙已經探的清楚,這趙雲是忠於大漢朝廷,心係天下蒼生。大漢建朝四百餘年,劉姓皇族已經深入人心,在天下百姓心中刻下了難於磨滅的印記,令天下人都相信,唯有劉姓江山,才能夠挽救萬民。
因而,趙雲有這麼強烈的忠心,在當世並不稀奇。
天下門派與社稷朝廷之間,雖說有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區別,可是同在一片土地上,往往卻很難扯清楚。每當天下動蕩之時,天下各門派亦是暗流湧動,各執一方勢力。許多諸侯勢力,也是在宗派的扶持下,才能夠登上皇族的寶座。
趙雲師從天機閣童淵,這童淵雖一心修武,心無旁騖,對於天下江山不聞不問,可是天機閣一向偏重漢室皇廷,大漢立朝重臣張良,亦是天機閣的弟子。
因而出自天機閣的弟子,皆以守衛漢室江山為己任,心係天下蒼生。
天機閣係上古太虛一脈,有千餘年淵源,卻是人丁式微,不似其他門派,門下弟子成千上萬,隻因其收徒極為嚴格,童淵執掌天機閣數十年,也不過收了三個弟子。
要不是趙雲資質奇佳,為人剛直勇武,童淵也是不會收下為關門弟子。
天機閣一門以風係武技著稱,擅長使用輕盈靈活的長槍,從趙雲身上一可以看得出來。
趙雲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已經是星空境界武者,至於其師傅童淵,則傳聞已經突破天辰境界,人間為數不多的神級武者之一,隻是這童淵已經銷聲匿跡數十年,並沒有人去辨明分曉。
……
夜裏,青麟山之巔涼風習習,靜謐的天空中,掛著幾個寥落的星辰。
袁熙走出青麟大殿,卻是看到遠處那階梯上端坐著一人,是那受傷的年輕獵人畢英。今夜,楊豹依然是將壓箱底的好酒佳肴都拿出來宴請眾人,畢英因為身上傷口未痊愈,並不敢多喝。
而袁熙也是與稍微喝了一些,便出來透透氣,此時見畢英坐在那台階上,便走了過去,坐在他身旁。
“袁公子,你怎麼出來了,不與他們一起喝一些?”
畢英凝視這夜空,過了許久,才發覺坐在身旁的袁熙,有些驚慌說道。
“最近戒酒,不敢多喝……你可有什麼心思?”
袁熙也不喜歡拐彎抹角,見畢英眉間微皺,對著夜空沉默,應該是有什麼心思。
“袁公子,我想隨著子龍大哥去幽州,……隻是,你救了我……!”
畢英見袁熙凝視著自己,微微低頭,然後也說出了心裏的意圖。此前袁熙救下了自己,畢英已經決定這一生一世追隨袁熙,可是今日見了趙雲,以及他的護國安民的胸懷,深深被他感染,心裏已經有了追隨之意。
“無妨,隻要你想去,去便是了……我不過是一平凡人,隨著我,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好的歸宿!”
原來是這樣,袁熙以為是什麼事呢。趙雲這般的厲害,就是楊豹那樣的山賊,都心悅臣服,何況是畢英這樣的年輕獵人。既然人家心儀趙雲,自己也沒有理由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