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著坐起來,活動一下手腳,身上似乎並無大礙。
白幹一直用肉身保護著她,若不是碰到後腦,也不至於此時才蘇醒過來。
“我沒事。”她說了一聲。
那樣的白幹讓她生出一種愧疚,都是因為自己,事情才會弄成現在的樣子,若是那是答應他回去……
白幹向前走幾步,蹲在後麵的橐橐悄悄挪幾下,白幹立時警覺的回過身:“爛木奶奶不開花,反了你了是吧!”
手裏的棍子一指,橫眉怒對。
橐橐向後退回去,在原地又蹲下。
直到走近,白幹手裏的棍子發出幽森的寒冽冷芒,白蔓君才看清楚,那哪裏是一根棍子,分明是一把劍鞘。
白幹的劍在上麵時被橐橐化作綠水了,當時他的手裏正握著這把劍鞘,斑駁成這樣都沒舍得扔,看來這劍對他很重要。
橐橐畏懼的看著他,又瞅瞅白蔓君,接著吞口水,似是餓極。
而他們顯然已經幾經纏鬥,才會讓橐橐看到白幹一個瞪視的眼神,都自覺後退。
而白幹麵對白蔓君慘白的臉色,和走起路來搖晃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
待橐橐認識到這一點,恐怕他們都難逃被享用一餐的命運。
“這是哪裏?”將身上披著的衣服還給白幹,白蔓君問。
一屁股挨近白蔓君坐下,白幹回答:“鬼才知道這裏是哪,連個活物都沒有,我用靈識探查一下,除了荒涼,還是荒涼。”
將衣服上的灰塵抖落,又蓋回白蔓君身上:“這裏風大,你還是披著吧。”
他身上的中衣裂開口子,裏麵隱約傷痕和殷紅血跡,白蔓君看的心裏一緊。
此生得一摯友,死而無憾。
可他們不能真的死在這裏。看一眼橐橐,白蔓君問:“可有治住它的法子。”
搖頭:“這家夥力大無窮,我跟它打了好幾天,沒討到一點便宜,再這樣下去,恐怕……”
下麵的話沒說,倆人都心知肚明。
對於橐橐白蔓君也知之甚少,隻知它生於北海之濱,偎水而生,食量大的驚人。
如果如白幹所說,他們困在此處幾天,橐橐餓了幾天,在他們研究它的同時,它也一定在研究怎麼把他們吞進肚裏。
“你有沒有試過火?”白蔓君突然問。
猛獸大多怕天火,尤其橐橐是生在水裏的,對火可能會有本能的畏懼。
被白蔓君一提醒,白幹拍一下腦門,喜得一蹦三尺高:“招啊,我怎麼沒想到,阿君你真是太聰明了。”
淡然一笑,白蔓君看向遠處可以用龐然大物來形容的橐橐,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白幹修習的魔族法術中有火攻之術,雖然被封住一半魔力,但殺傷力還是有的。
挺身立於白蔓君身前,雙手結出印伽,一團火從掌心生起,反力一推,砸向橐橐。
橐橐神色懼怕的向後跳出十幾丈,白幹麵露喜色乘勝追擊。
一團團烈焰砸在橐橐堅硬的甲殼上,發出嗶啵響聲,橐橐像被燙傷一樣,天上地下的猛躥。
地麵上被砸出一個個大坑,橐橐忽然眼神一亮,幹脆趴在坑裏不出來。
“爛木奶奶不開花,給你來個甕中捉鱉!”
白幹跳過去,想幹脆在坑裏把橐橐燒死,誰知湊近一看,臉色大變。
地下一個坑洞不知延伸至何處,這家夥居然會土遁!
如此反而不妙,它在眼前,還好防範,如果鑽進土裏,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豈不會讓他們措手不及。
此一招失敗,隻能再想法子,但願橐橐貓在土裏,不至於連人帶土全吞進肚裏。
有些頹敗的坐回白蔓君身邊,白幹氣餒:“連個凶獸都打不過,我這個魔王也別當了,還不如去守泥犁殿了。
泥梨殿是魔界關押魔族叛徒或重犯的地方,相當重要,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去看守的,白幹這麼說一點自貶的誠意都沒有。
白蔓君瞥他一眼,忽然靈光一閃,從袖中掏出一個東西。
被送至眼前的是一串鑰匙,銀白的顏色,寒閃閃的光。
白幹打個激靈,“你身上怎麼有這種東西。”
“試試將法力注入鑰匙中,看看能不能製服橐橐。”
不大相信的接過鑰匙,白幹在手裏顛顛,分量重的很,除了重量也沒發現和其他鑰匙有不同之處。
仙界法寶各異,被煉造成鑰匙的還真沒聽說過。
反正也沒辦法,不如就試試。
周身法力寄居到鑰匙上,鑰匙突然有了生命一樣飛至半空中,突然對準地麵硬紮進去。
金屬的撞擊聲尖銳刺耳,讓人陡起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