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的魔尊信奉的是武力至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武力解決不了的。
才一腳把自己親生兒子,未來的魔界至尊踢進一個優勝劣汰的魔窟中去,剛坐下來喝口熱茶,就見一人玄青衣衫怒發衝冠來勢洶洶闖進來。
那佛阻*魔阻屠魔的架勢,看的魔尊直皺眉。
沉著聲音個問自己身邊的小嘍囉:“最近十二凶煞又去仙界挑釁了?”
小魔物掐著指頭數了一圈,撲棱著腦袋,“十二凶煞有十個被您打到萬魔窟去了,現在還沒爬出來呢,餘下的一個被派去給殿下跟班,一個看上了妖界九尾狐,到現在還犯花癡呢。”
自己手上能征慣戰的也就那麼幾個,全都忙的脫不開身,誰能招惹到這位二十三重天上新任帝君。
火紅眉峰忽然一凜,他從窮奇窟窿的椅子上跳起來:“是不是鏡飛老祖宗又跑仙界生包子去了?”
小魔物一個趔趄跟上:“爺爺誒,鏡飛老祖宗不是才被離曄神君傷的春心碎成八瓣嗎,這會還窩在房裏粘玻璃心呢。”
魔尊搔搔腦袋上紅毛,糾結著眉峰,拉開斧頭,列開架勢,等著崇華浩天戟殺將過來。
誰知崇華隻是站在魔殿前睥睨片刻,轉身拉著浩天戟往西飛去。
“我滴個姥姥啊,這是什麼節奏?”魔尊皺著眉,領著跟班,跟上去。
隻見崇華穿過魔殿直奔泥梨殿,一杆昊天神戟早灌入千年法力,百丈開外,高高舉起,手起戟落,眨眼之間八十一重泥梨殿被一分為二。
其間關押著魔界上萬年來觸犯魔條的妖魔鬼怪,凶神惡煞們被這一戟打的目瞪口呆,齊刷刷望向五彩神源處,驚詫不已。
魔尊抱著雙臂,定定看著崇華將泥梨殿一點點砸成七零八落,摸一下鼻子,清清嗓子走過去:“我說帝君,我族冥幽王不是拿著降書順表去天界求親去了嗎,怎麼八抬大轎沒抬回新娘子來,到招惹了帝君毀了我魔族泥梨殿,這是個什麼說法。”
不提白幹還好,一提白幹崇華更氣不打一處來,如果沒有白幹到天界攪鬧一番,又哪有今日這諸多種種。
提著浩天戟,他迎風而立,玄青衣衫颯颯翻飛:“此事原與你無關,但既提及魔族求親,今日就要好好算一賬。”
這一屆的魔尊原是幾百年前剛繼任的,撿了崇華腰斬玄冥聖尊的便宜,所以說他心裏還挺感激崇華的。
卻也深知自己根本不是崇華對手,這要是交起手來,自己被打成豬頭丟了麵子不說,這番群魔亂舞的魔界誰來收拾?
如是想著魔尊後退幾步,幹笑一聲:“帝君莫要玩笑,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魔界還等著跟天界永世修好呢,可不要壞了白大魔王好事。”
沉眸微眯,崇華哪管他說的那般天花亂墜,提戟便打。
起先幾下魔尊還有招架之力,漸漸的便落了下風。
正在此時,身後一道悠揚女聲響起,說話間便已到了近前:“我當是誰來魔族撒野,原來是崇華帝君!”
這一句話說的尖酸的很,崇華攪盡記憶也沒翻出有得罪鏡飛的地方。
鏡飛手裏捏個印伽狂風驟起鋪天蓋地的席卷而去。
崇華處於漩渦中心,手中電光一盛正要反擊回去,忽然聽見仙鶴嚦鳴,拂塵掃起,將鏡飛術法頃刻化作虛無。
鏡飛雙眉一凜,轉而將憤怒轉移到離曄身上。
不知那裏咒罵幾句什麼,離曄捏著腦瓜仁子,招招手,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別鬧”,魔界老祖宗鏡飛竟然真的就收了手,亦嬌亦嗔的走了。
走了?魔尊哭笑不得的瞧瞧有異性沒人性的老祖宗,再看看怒發衝冠的崇華,第一次覺得武力也不一定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咱能不打嗎?”魔尊先收了手上法寶,陪著笑道。
崇華來也並不是找人打架來的,那個打傷了白蔓君的前任魔王早被他攔腰砍了,今日來就是遷怒泥梨殿,過來毀了泥梨殿,他也沒什麼事了。
碧落宮裏阿君還等著自己呢,耽擱久了不成。
於是崇華帝君眼尾淡淡掃一眼甚沒出息的魔尊,轉身,也走了。
至此還一頭霧水的魔尊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族史上當得最憋屈的王了。
在藥君絞盡腦汁的頭發又白了無數根後,終於想出一個不得已的法子。
采崇華心頭血一盞,於月寅三分時刻,結入凝魂燈雙修。
崇華臉微白了白,深吸一口氣,隻得點頭。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盡人事聽天命吧。
老藥君一口氣把自己所有的仙丹妙藥全倒進崇華嘴裏,末了交代:“如果事有異樣,帝君一定要先保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