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的藥膏抹上之後,疼痛感消失了很多,他感覺人也精神了不少。
伊水香收拾藥箱,也沒有理會他,把箱子放好再出現,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沙發上的他已經閉著眼睛躺著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看著他安靜的樣子,褪去了平時給人的淩厲狂妄的感覺,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熟睡中安靜的少年。
找了一床毛毯來給他蓋上。
“這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有那麼多的傷口?”伊水香一邊給他蓋著被子,一邊仿佛自言自語的低喃道。
然後就自己慢慢的蹲下身子,坐在了沙發下麵的地毯上,背靠這沙發,也背對這他。
“歐陽家的產業,看樣子是由你哥哥繼承的,而且仿佛大家都不知道歐陽家還有一個二少爺,你到底在做什麼,這麼危險?”
“危險到身上的那些傷口,隻要再深一公分,你就一命嗚呼的可以去見閻王了,這些年,你就是這樣拚死拚活的度過的嗎,難道,你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她看到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就能感覺到,他這是在拚命,置生死度外的拚命!
他就這麼想死嗎?
拿自己的命就這麼不當命。
是什麼原因讓他這麼不要命的?
“歐陽希,難道也是因為這個理由而讓你對付伊彩雯的嗎,那可是你哥哥的女朋友,上次我就是在網上上整了點事情,說了你哥哥一點是非,你就恨不得掐死我,現在,你居然親自動手,看來是她觸碰到你的禁忌了,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的禁忌是什麼,但想想,還是算了,就算哪天我也觸碰到你的禁忌,你也殺了我吧,活著與不活,都對我來好想沒有太大的差別。”
伊水香雙眼迷茫,她現在除了想要讓自己勢力更加強大之外,好像也找不到什麼留戀的東西。
隻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身後之人,原本閉上的眼睛,顫了顫,長長的睫毛,也跟著在如同受到驚嚇的蝶翼在顫動。
慢慢的那雙眼睛睜開雙眼,原本漫不經心的雙眸,此刻又黑又沉,還蒙上了一層迷人的色澤。
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扭動脖子,視線看向坐在地上他身邊的身影。
她想知道理由,可他卻不能說。
“伊水香,我看想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突然,傳來一個低沉又淩冽的聲音。
感覺那聲音就像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
隨即愣了一下,轉頭,臉上認真而執著,“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找伊彩雯的麻煩嗎?是為了我?”她還是把心中最大膽的想法問了出來。
剛剛明明還說不在乎,不想知道答案,看來,女人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動物。
歐陽希再次閉上眼睛,“你哪裏來的自信,讓你這麼以為?”
“……”伊水香看他又閉上眼睛,好想再和他打一架,這人生來就是為了氣她的。
一雙眼睛就這個睜得大大的瞪著他,緊閉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那一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他不是感覺不到,可她越危險,他就越喜歡。
有些人就是這樣變太的,有著受虐傾向,某個人可能就是有這樣的體質。
瞪了他半天,他就像死豬一樣,也不動彈,也不哼哼唧唧了,最後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知道是真的睡著了。
這家夥的抗壓能力不是一般的好,她那樣看著的情況下,都能睡得這麼心安理得。
再看他的安靜的五官,那長長如蝶翼般的睫毛下麵,有一片青黛,那精致絕倫的眉宇間還有著一絲的疲憊之意,看來,他這段時間在外麵奔波不少。
正她準備也回房睡覺的時候,看見他突然雙手動了起來,好像是身上開始發癢,準備去抓。
馬上停下腳步,不讓他去抓心口的位置。
那個藥膏的藥效雖然快,可就是在結疤的時候,會發癢,要是去撓的話,就很容易引起二次手上。
而且手指甲裏麵無數細菌,要是撓得嚴重,說不定還會引起其他的病況發生。
所以人一定要在清醒的時候度過這個發癢的時期,要控製住自己的雙手才行。
現在看他的樣子是睡著了,剛剛跟他說過的話,那也等於是沒說。
抓著他的雙手不讓他抓,他有些難受的眉頭皺成了一團,他還是沒有醒,看樣子是真的太累了。
“歐陽希……”剛想要叫醒他,可是看到他疲憊的樣子,還是不忍心,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吧。
那傷口有一個星期了,估計這一個星期,他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瞌睡吧。
拽著他的雙手,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再次坐了下來,依然還是剛剛的位置,沙發邊的地毯上。
隻是和剛剛不同的是,現在她不是背對著他的,而是麵對著他的。
他也才二十歲,肩膀上不知道承載了什麼樣的壓力,才會讓他變成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