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夢輕輕地扶著易千勳靠在自己的肩頭,易千勳喘了口氣,把他們分開之後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
原來,就在馬車躥出去以後,兩個人拚命勒住韁繩想讓馬車停下了,可是馬已經變得瘋狂,最後他們隻好用匕首割斷了拴馬身上的繩子,車廂一瞬間就栽倒在一旁,沈修芷在爬出車廂後就拿著匕首按照原路跑了回去,而易千勳被甩出馬車摔斷了腿,在沈修芷走後便昏迷過去。
易千勳描述的極為平淡,但南夢卻可想而知其中的艱險,她捧著易千勳的臉,紅了眼眶,心疼的說:
“你們兩個傻瓜,就算沒有我,你們也要好好活下去啊!怎能如此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南夢說道這裏語氣一頓,意識到情況不對,“沈修芷原路返回救我!?可是…我尋來時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啊!”
聽到南夢的話,易千勳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修芷正夫走了已經很久了,如果他未尋到夢兒,那他能去哪呢?”
南夢心下一沉,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沈修芷雖然脾性驕縱火爆,但實則是個十分簡單且心地善良的人,以南夢對他的了解,他就算找不到自己,也會再次原路返回來找易千勳,不可能把受了重傷的易千勳就這麼一個人丟在這裏,莫不是…他碰到了那群追兵!?
想到這裏,南夢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那悍夫嘴不甜脾氣還臭,若真是被那幫追兵逮了去,怕是要吃不少苦頭,南夢微微蹙起眉頭,暗暗祈禱沈修芷不要有事才好。
這時,藍玉從一旁的樹林走出來,手上拿了三塊細長的木板,南夢一眼就知道他的用意,心裏湧出一絲感激。
藍玉走到南夢和易千勳的麵前蹲下,打量了幾眼易千勳的腿,說道:“可能會有些疼,一定要忍住,不然這腿怕是要廢了!”
易千勳看著陌生的藍玉,然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南夢,南夢掏出袖中的手帕,折了幾段後塞入易千勳的口中。
“千勳別怕,這是我師父藍玉,剛才也是師父救了我,現在他要幫你矯正一下你這腿,若是疼的話就咬住口中的手帕。”
南夢說完,緊緊地握住了易千勳的手,藍玉默默地看了眼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然後低頭開始給易千勳綁腿。
藍玉的動作麻利,很快就將三塊木板固定在了易千勳的腿上,避免再次移位留下後遺症,此時易千勳已經疼到虛脫,臉色煞白,臉和脖頸都布滿了汗珠,他費力的抽出自己口中的帕子,有氣無力的向藍玉道謝。
“多謝藍公子。”
“不必言謝,舉手之勞,誰讓我是夢兒的師傅呢。”藍玉說著,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嘴角始終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剛在在樹林裏看到有一個荒廢的木屋,我們暫時先去那裏落腳好了。”
“好。”
由於易千勳的腿腳不方便,南夢又身材嬌小沒什麼力氣,所以最後還是藍玉背起了易千勳,來到了木屋。
破舊的木屋布滿了灰塵,看樣子的確是好久都沒有人居住,不過好在這裏起居用品倒是齊全,而且木屋前不遠處就是條小溪。
南夢簡單了收拾了一下,將易千勳扶到床上,易千勳靠在床頭,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南夢,南夢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禁問道:
“怎麼一直看著我?”
易千勳聞言,主動握著了南夢的手,“夢兒,以後不要再拋下我了,即便是死,能跟夢兒死在一起也是好的,可若是你留我獨活,我一定會活的比遇見你之前還痛苦,我想修芷正夫的心意,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