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想來軟的肯定是不行,可是…眼下這種情況,到底要怎麼辦才能在不起衝突的情況下全身而退呢?
阿木坐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南夢,沈修芷在馬車裏咬牙切齒,一旁的藍玉和易千勳也在按兵不動,但微微蹙起的眉頭和緊抿的嘴角透露出他們的思慮。
正當南夢想著對策的時候,那兩個壯碩的大漢已經提著刀走上前來,臉上還掛著躍躍欲試的表情。
“哎!?大俠,咱們有話好說……”
南夢想伸手攔住他們,卻被他們一個揮手推到了一邊,被後麵兩個同夥按住了胳膊動彈不得,接下來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就看到他們扯下了坐在車廂前麵的阿木,毫不客氣的掀開了車簾。
“哎喲喲!這馬車裏還有三個小公子呢!”看清馬車裏的人,扛著刀的大漢頓時嘖嘖嘖幾聲,緩緩把刀放下,感歎道:“瞧這一個個小模樣兒生的,俊俏的跟娘們兒似得!真像市集上捏泥人兒老頭捏出來的人娃娃!這皮膚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這個水靈……”
兩眼放光的大漢略帶一些癡迷的說著,最後竟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正怒火中燒的沈修芷坐在馬車的最邊上,眉頭緊蹙的瞪著這大漢,一見這大漢竟然還無禮的把手伸了過來,終於壓不住怒火抬起長腿一腳就蹬出去,正中大漢的麵門。來不及閃躲的大漢向後踉蹌了幾步坐在了地上,沈修芷也不顧南夢剛才的阻攔,跳下了馬車。
“你們這些雜碎!快把這個臭女…娘娘腔的臭男人給我放了!”然而沒等沈修芷把話說完,一把大刀就已經落在了他白皙的脖頸上,“哼!有什麼事衝本公子來!趕緊把他放了!”
沈修芷指著被人按在一旁的南夢,從小到大被養在深閨大院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這麼囂張,好像一直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俊美的臉蛋擠滿了護短兒的表情。
沈修芷身邊的阿木眼睛緊盯著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馬車裏的藍玉唇色蒼白,勉強的撐起身體靠到車窗邊和易千勳注意著外麵的局勢,目光都落在南夢的身上,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架著刀的另一個大漢吐出嘴裏摳牙的草棍兒,張著酒臭味兒熏天的大嘴睨了眼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同夥,說:
“看看你這熊樣兒,是不是這些年嫁不出去把你憋出毛病了,連男人你都下得去手!哥們兒跟你說吧,就他們這些人的姿色,在整個鳳天國也找不出幾個,你要是忍不住把他們幾個弄了圖個一時爽快,債主知道了還不殺了你!但是我們要是把他們幾個獻給債主,那我們往後的一段日子還不是想吃香吃香,想喝辣喝辣的!”
“嗬嗬嗬嗬!還是大哥說得對!就聽大哥的!來來來!哥幾個兒把這幾個壓上山寨!找債主領賞去!”爬起來的大漢一聽這話趕緊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撿起地上的大刀,吆喝著要把南夢一行人押上山寨。
一直沒有輕舉妄動的南夢眉頭微微蹙起,水靈靈的大眼呼扇著,烏黑的瞳仁轉了幾圈,分析著當前局勢,全身而退是完全沒可能了,藍玉身受重傷易千勳腿腳不便,她自己和沈修芷又武功平平,隻靠阿木一個想保住所有人的安危風險極大,倒不如先跟他們走摸摸情況,最好能給藍玉和易千勳爭取養傷的機會。
心裏打定了主意,南夢衝沈修芷幾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先見機行事。沈修芷抿了抿嘴,雖然明顯不憤,但是好在沒有再說什麼。
“哎呀!哎呀!幹嘛呀這是!”南夢收起那副鬼靈精怪的模樣,用內力甩開了小嘍囉的鉗住,抽出自己的手臂,故作飄逸的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既然你們想抓我們到你們寨主那領賞,就對我們客氣點,馬車裏可還是有兩個傷員呢!要是在你們手裏有個閃失,小心到時候我在你們寨主麵前告狀!哼!”
“喂!你個……”
被甩開的小嘍囉看著忽然一臉囂張的南夢十分不爽,剛想上前,可是話沒說完就一旁的大漢製止了。幾個人將沈修芷、阿木還有南夢押在前麵,後麵牽著馬車。不遠處又從山上跑下來幾個聞聲趕來幫忙身形壯碩的大漢,一行人生怕南夢幾人鑽空跑了,把他們圍了個嚴實,隨後把他們擒上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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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寨從遠處看起來不大,但實際走進去看,錯落有致的房子占據了差不多半個山頭,與其說是個山寨,倒不如說這裏更像一個是個‘緊湊型’的小村落。村落外麵圍著一堵兩人多高的圍牆,牆外是茂密的樹林,牆內一眾房屋中央有一個大院,大院裏有一個三層樓兒,所有大大小小的建築都透著濃重的古樸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