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風鎮已經淪陷,自己的人又傷亡慘重,如果南方的隊伍也已經被帝國消滅的話,那麼自己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俠門最後的成員了。
僅僅隻剩三人。
邵士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但是從他鐵青的臉色來看,顯然也並不好過。
邵士鐵青著臉掃視著洞中的一切。
以及那些正緩緩的從洞口飄過的屍體。
“準備舉行那個儀式吧。”
半晌,邵士卻突然如此說道。
羅傑不禁渾身一震,趕忙對著邵士問道:“真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但是話沒說完,羅傑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現在的這個情況,羅傑自然是十分清楚。
現在的確是已經到了那個時候了。
“不管再怎麼說,他都是這一百年來唯一一個能夠和刻印如此配合的人。”邵士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感,似乎他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擁有任何感情:“他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羅傑一言不發,直接把任永長拖了過來。
“小子,接下來你就忍著點吧。”
羅傑低聲在任永長耳邊說道。
任永長不禁微微一愣。
隨即,一股劇烈的力量忽然從自己的肩膀上傳來。
在自己肩膀上的,是邵士的手。
這是要幹什麼?
任永長想要呐喊,質問,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強大的力量正源源不斷的通過邵士的手傳遞到任永長的身上。
這股強大的力量似乎正在改變著任永長體內的一切。
一幅幅模糊不清的圖畫一般的景象不斷的從任永長的眼前閃過,但是卻又無法把握住細細琢磨。
四周的力量正不斷的湧入體內。
任永長的身體似乎已經無法繼續忍受下去一般,不斷的發出一些令人膽寒的聲音。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任永長卻突然再一次看見了那個先前在俠門的聖堂之中的刻印。
閃爍著金屬色澤的刻印正漂浮在任永長眼前。
在那一瞬間,任永長隻感覺到一些極其久遠的記憶通過刻印傳遞到了自己的腦海中。
以及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是任永長曾經看見過的畫像。
俠門祖師,俠誠。
這是來自於百年前的回憶。
一場場的戰鬥不斷的在任永長的心中回放,似乎這些戰鬥都是任永長曾經親身經曆過一般。
但是畫麵一閃而過。
前方已經是數萬黑壓壓的軍隊。
這不是人類的軍隊。
所有的士兵都有著慘藍色的皮膚。
以及那些正緩緩的從天空之中飄過的飛船。
無數支弩箭正不斷的從天空之中落下。
但是在任永長麵前,卻似乎完全消失不見。
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而每當任永長一揮手,就有著數百個士兵倒下。
這是那場百年前的戰鬥。
“國已不在,何處容身?”
“一死相徇,以報國恩。”
一個極其蒼涼的聲音出現在任永長耳邊。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任永長已經淚流滿麵。
但是突然之間,一切都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一股劇烈的疼痛猛的從任永長的身體中傳來。
直達靈魂的最深處。
任永長不由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