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葶沒說話,她本就喜歡沉默,能不說話時她盡量不說。
“可是……”覃紫桐不服氣,臉色很是難看。
“別可是了,你以為她嫁去北越國會有好日子過,北越國太子是讓皇帝都頭痛的人物,隻怕逍遙不了太久了。”
覃紫桐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
“如芊說的。”饒雪閉上眼睛,靠在馬車上靜靜的養神,絕美的臉疲憊不堪。
覃紫桐沒向外麵駕車的如芊求證,隻是識趣的閉了嘴。
日子過了兩天,饒雪要修養,掛了麵見牌,兩天裏她誰都沒見,就躺床上養腿傷。
到了第三天下午。
穆南哲來了,饒雪直接見了他,兩個人坐在饒雪的院子裏喝茶,談了近一個時辰,最後穆南哲自嘲一笑。“饒雪,當時我要是娶的你,就不會有今天了。”
“千金買不到早知道,誰也說不準以後會怎樣,穆大哥,憐惜眼前吧!”饒雪目光看著花園裏所剩無幾的花草,輕輕的說。
當初,就隻能是當初,現在是現在,錯過的也隻能錯過。
“能告訴我,為什麼選濂騰嗎?”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穆南哲眼裏閃過痛苦,很快被他壓下。
“他很好啊!”饒雪給了模糊的答案,悠遠的目光有些飄忽。
穆南哲心裏窒,明明就在身邊的人,他忽然覺得好遠好遠,兩人之間有道無形的屏障,他跨不過去,而她,也不願走過來。
知道饒雪不想和他多談,穆南哲心裏痛著,但也無計可施,他自己都不屑自己,在皇上麵前他那麼有法子,麵對心愛的女人,他反而沒了轍。
饒雪的身邊再不會有他的位置了,盡管不甘心,但太多的不甘心又能如何,皇上下了旨意,沒人改變得了,不然太子也不會和他一樣痛苦了。
早知這樣,他倒是寧願饒雪嫁的是太子,至少還是住在帝都,還有見麵的機會,一旦她隨赫濂騰去了西疆,想再見,將遙遙無期。
狠狠一閉眼,穆南哲站起身,對饒雪道:“我走了,送送我好嗎?”
饒雪抬頭望著穆南哲,見到他眼眸裏痛是那麼的清晰,饒雪淡淡的點了點頭,站起身送他出門,一直送到了慶寧王府的大門口。
穆南哲看著大門即在眼前,心裏的悵然更甚,他回頭看著饒雪,深邃裏的不舍濃到化不開,想說又說不出口的話憋在心裏難受異常,想到這段時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離去的腳步怎麼也提不起來。
他倏然轉身,幾步走到饒雪麵前,精銳如鷹的眸子鎖住饒雪,深情無限,張了張嘴,他想做最後的爭取,想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放下一切,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男耕女織的生活。
看到饒雪淡然的瞳眸,穆南哲伸手緊緊的把饒雪抱在懷裏,手臂不斷的加重力道,饒雪覺得快不能呼吸了,雙手垂於身側,她還是麼推開他,因為她知道他的痛。
最終,穆南哲鬆開了手,退開一步,抱的再緊又如何,終究是要放手。
穆南哲轉身走了幾步,倏然停下,背對著饒雪說道:“西疆不比帝都,那件披風留下吧,當我送你的新婚禮物。”
說完,不再停留,帶著一身的傷悲走了。
饒雪站在原地,看著穆南哲寂寥的背影,心裏也是一酸,她不是無情的人,也不是看不出他的用意,隻是無法回應,他要的,她給不了,但她會記住他對她的好。
饒雪轉身往回走,經過花園的回廊,一道身影閃了出來,擋住她的去路。
“什麼事?”看著麵前一臉怒氣的寧美雪,饒雪蹙了蹙眉。
“寧饒雪,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寧美雪罵人的話伴隨的是揚起的手,往饒雪臉上抽去。
饒雪伸手扣住寧美雪的手腕,冷冷的說:“上來就閃人巴掌的習慣,雪兒郡主什麼時候能改。”
饒雪的話無非是一顆炸彈投入寧美雪的心湖,雪兒,就是這兩個字害了她,現在饒雪又這麼叫她,她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瞪著饒雪,眼眸裏好似碎了毒般。
本想設計除掉饒雪,卻反而害了自己,昨天她才跑去找哲哥哥幫她想辦法,誰知,哲哥哥竟然不見她,隻是讓管家給她帶了一句話。
自作孽不可活。
現在想起來她還有氣,今日他居然跑來找饒雪了,著讓她更氣,甚至措手打死了她養了多年的貓。
“打就是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我為什麼要改?”寧美雪說的理直氣壯,“還有,本郡主的事,你憑什麼管,寧饒雪,我警告你,以後離哲哥哥遠點,不然我讓你好看。”
“套用一句你剛剛說過的話,本郡主的事你管不著。”饒雪拿寧美雪說過的話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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