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妃。”走在她身後的翠兒驚呼。
饒雪卻不急著爬起來,那誰誰不是說過,在哪兒摔倒就在哪兒趴會兒嗎?
所以她決定趴會兒,不顧雪地上有多冷。
“小王妃,你就不能小心點走路嗎?”翠兒忘了自己的身份,邊扶起饒雪邊抱怨,這都不知道是小王妃第幾次摔倒了。
看了眼她過長的裙擺,和裙擺上麵沾著的雪花,蹲下身幫饒雪拍掉裙擺上的雪花,平西王府的雖然有人打掃,但本就是下雪的天氣,路上雪花還是無處不在。
這位新進門的小王妃真是奇怪,小王爺從拜完堂就不知去向,把小王妃一個人丟在府裏,總管叫她來服侍,她當時嚇的不輕,她很不想來的,小王妃不受寵,心裏肯定有怨氣,就怕小王妃把在小王爺那裏受了氣出在她身上。
奇怪的是,小王妃像沒事人一樣,這兩天總是帶著她在府裏亂逛,說是熟悉熟悉環境。她想不通,小王爺對小王妃不好,小王妃好像一點也不在意,還悠閑的過自己的日子,小王爺的態度於小王妃而言什麼也不是。
府裏的人都知道小王妃出嫁之前是慶寧王府的小郡主,可她也太隨和了,府裏為小王妃準備的衣裙明顯過長,但小王妃什麼也沒說,照樣穿著嚴實在府裏瞎逛,踩到過長的裙擺摔了跤,爬起來接著再逛。
突然,翠兒看見一隻小手在她眼前晃悠,嚇的她一楞。抬頭不明白的看著自家主子,納悶,小王妃在笑什麼?
“回魂了,可以放開我的手了。”饒雪好笑的看著她,在心裏歎口氣,這個小丫鬟啊!
饒雪知道,這個小丫鬟在同情她,同情她是個不被丈夫寵愛的女人,同情她王妃的頭銜得到了,腦子卻不正常了。
她也不是喜歡出來逛,大冷的天出來逛真是找罪受,但清葶說了,她的腳因為上次傷的嚴重了些,骨頭受到了創傷,每天進行適當的走動,很有必要,在屋子裏走實在無趣,出門又冷的哆嗦,最後她還是選擇穿的厚厚的出門。
別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她瘋了,包括她身邊這小丫鬟都是這麼想,饒雪自己也認為她是瘋了,隻要不正常的人才會下著雪出門瞎逛。
“啊……對不起,小王妃,奴婢……”翠兒一時亂了手腳,縮回抓著饒雪手腕的手,慌忙的道歉。
“唉,算了,回房吧。”她無心難為誰。
到了房門口,饒雪嗅到空氣中漂浮著危險的因子,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看院子裏飄落的雪花,轉向身邊的丫鬟問:“你叫翠兒是吧?”
“是。”翠兒也跟著停下腳步,低著頭回答。
“去幫我打一盆熱水回來,好嗎?”實在累了,饒雪現在隻想梳洗一番,泡一泡快凍僵的腳,睡上一覺,可有人不會讓她如願,為了不讓小丫鬟嚇倒,隻好把小丫鬟支開。
“是,奴婢這就去。”翠兒不疑有他,轉身就走了。
饒雪看著離開的小丫鬟,輕輕的笑了笑,歎了口氣,伸手推開房門。
該來的躲不過,而她也不是遇事就躲的人。
拍了拍披風上的雪花,饒雪走進去,頓時暖和的許多,不意外看到立在窗戶前的高大身影,撇了撇嘴,洞房之夜他說的話浮上心頭。“娶你,隻是形勢所迫,認清你的身份。”
她很認清自己的身份,也沒出門去惹是生非,安分的呆在府裏盡量不引人注意,他此時出現又是為哪莊?
站在窗戶下的赫濂騰,沒有轉身,也沒說話,他知道饒雪進了房間,望著窗外的眸子帶了太多的不確定,這幾天來,他雖沒回府,但她的事情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本來以為她是個難纏的女人,如今他不確定了。
聽到管家說她安分的帶在府裏,每天就是瞎逛逛,從來不問關於他的事,好似他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真的沒關係嗎?
不,他們是夫妻,是天底下最親密的夫妻,然而,在她眼裏,他對於她貌似可有可無。
這讓他心裏無比的氣憤,怒火狂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站在這裏了。
房間裏寂靜仿佛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炭火燃燒給房裏帶來了暖意,外麵的雪依然下著,卻也影響不了屋內。
饒雪本就有些累,膝蓋隱隱做痛,回來打算睡一覺,誰知不該出現的人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不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想直接忽視他的存在,或是趕人,想到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她趕人實在說不過去。
眼看丫鬟打水就要回來了,再拖下去,等丫鬟一回來,她們今天說的話,明天就能傳的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
不是說小丫鬟不可靠,而是任何府裏的丫鬟都隻有一項娛樂,分享主子們的是非,不然幾人聚集在一起也沒別的好說。
“小王爺今日怎麼得閑來我這裏?”淡然的語氣好似對陌生人說,饒雪伸手提著裙擺,走到圓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潤潤喉嚨,雙手握住杯子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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