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過了一晚上死去活來的折騰,若若還是在天一亮,就倍兒精神的醒來。
這個吧!人在麵臨著極大地快樂和心想事成時,身體和精神是可以分開的,就如同此時的鳳若,雖然身體極度疲憊,但精神是大大的有活力。
於是,一早,若若就蹦了起來(雖然腿腳有些不利索),開始收拾行李,金銀珠
寶?必須帶。錦衣瓊釵?帶著吧。粗布麻衣?必需品。
冷王是在一片叮叮當當的噪音中醒來的,這個大早晨的,她就不能消停點,經過
一係列的眼神,手勢,冷哼聲都無效的情況之下,冷王不得已揉著額頭起來了。
“小若兒。”語氣還殘留著剛剛蘇醒後的沙啞。
“忙著呢,沒空。”正沉浸在收拾行李中的某人根本沒意識到此時正在跟誰說
話,等她反應過來時,冷王的臉已經黑如鍋底。
“嗬嗬”於是,試圖補救的某人訕笑著湊近,像隻小貓般在他懷裏亂蹭,雙手環
住他的腰,撒嬌道,“人家還不習慣嗎?從來都是一個人睡的。”言外之意,就是都是你的
錯。
“這麼說,小若兒是怪本王,不常來是嗎?”原清楓一邊享受著懷中的溫香軟
玉,一邊冷著聲音說。
若若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讓著她一點能死啊!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人還是得哄的。
她抬起頭咬了他的下巴一口,星眸彎彎的如同月牙,嘴角上揚,“生氣了?嗬嗬,都是若若的錯好不好”語調像哄小孩子一般。
原清楓看著她眼中閃亮的眸光,心一下子就軟了,放軟了聲音,“下不為例啊!”,她高興地直點頭,乖巧極了!
原清楓不動聲色的瞄了幾眼那些已經收拾好的包裹,挪開懷中已經開始躁動不安的小人兒,修長的玉指熟練地挑開某人剛剛整理好的包裹,臉上的表情迷惑不解,“這些是什麼?也要帶著嗎?”
他指的正是那些若若準備跑路用的粗布麻衣,完了,被看到了!她很緊張,但還是平靜的回答,“出門在外,不想太張揚。”
“哦!”他的聲調有點奇怪,不過若若根本沒有心情管這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正打開第二個包裹的修長手指。
“怎麼還帶這麼多首飾?寺廟裏當樸素的好!”他撥弄著盒中的首飾說道,眼光有意無意的探視著若若的神情。
“我······妾身隻是想捐些香油。”
“哦?”還是拉長了的古怪聲調。
若若心裏一緊,趕忙接道,“爺您去休息吧,這些妾身來收拾吧!”
原清楓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悠然離開。
若若氣息一散,坐在床上,鬆了口氣!真是個難纏的人兒啊,看來以後要小心
點!
若若為什麼要去玉佛寺呢?因為玉佛寺有秘密。
玉佛寺有什麼秘密?玉佛寺有‘南孫北馮’的神醫馮顯。
若若一切都算好了,去玉佛寺解開鳳家下在她身上的毒————動千機;
在去的途中,通過蘭沂娘親的幫助,引開福兒;
在玉佛寺的懸青崖假死,然後自由。
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在鳳家遭受苦辱時,她咬牙;在王府遭遇那些妻妾的羞辱時,她沉默;在被可以
依靠一生的良人出賣時,她裝作不在乎。
她以為隻要忍受這一切,就會變得好起來。
可當她快樂的掀開車的簾幕,準備走向美好的未來時,一個端坐在馬車上熟悉的
人,打破了她對未來所有美好的憧憬。
那時,陽光很美甚至微微有些灼熱,她以為是美好的象征,誰知,卻是破滅前的
回光返照。
她,第一次這樣恨過一個人,‘那個她’的一切不用提,牡丹宴後他縱容郡主找
人玷汙她,她沒恨過;
利用她去換天山雪蓮時,她沒恨過。
可是此時刺客,她卻異常的恨,恨不得挖心噬肺。
一股腥甜湧喉嚨,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在皮肉中,壓下那股腥甜。
她告訴自己,還還沒到絕路啊,還有機會。
“怎麼,不高興本王陪你去嗎?”在看到若若臉上吃驚、不可置信、憎恨、頹敗
的表情變換時,他原本的笑容僵在臉上,聲音像從冰窖裏發出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