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有些惱了,這個人真是太無聊了,一直以來她都不喜歡卓鳳然,她覺得他太驕傲太自負太狠毒,可是那次見麵她被他骨子裏的哀傷震撼了,那種感覺————嗯,是心疼,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已經足夠化解她的恨意
勸他來鳳家,是有私心的,因為感覺到了他心中對她不一樣的情感所以敢肆無忌憚的利用,可是卓鳳然畢竟是卓鳳然,那骨子裏的驕傲和自負是無法改變的————他喜歡她,可他永遠不會先開口。正如她喜歡原清楓,可是她又可以狠下心來傷害他
愛情就是火焰,美麗明亮溫暖,卻不能靠的太近————傷人傷己。
最後,若若歎了口氣,蹲下身,抽出隨身帶的雪帕為卓鳳然包紮起被琴弦割傷的手指
看著手上光滑的帕子,腦中突然閃過初見時他因驚訝而瞪大的眼,若若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卓鳳然瞪著她,“看見我受傷你很高興嗎?”
若若沒有理會這個別扭的家夥,隻是細心的包紮著,雪白的帕子映著如玉的手指仿佛潑墨寫意的山水,異樣的動人
忽然間,她的心就軟了,手指描繪著帕子上用白絲線繡得玉蘭,淡淡地說道,“為何叫我來了又偏偏想氣走我呢?為何明明想見我又偏偏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呢?”
仿佛隻是一瞬間,速度快得幾乎讓她以為是錯覺————那騰地紅起的雙頰
卓鳳然一個旋身背對著她,“誰想見你?你也不睜大眼睛好好照照鏡子,就這副尊榮也值得本公子惦記,不過一個殘花敗柳!”
“你······”明明知道他的性子,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心仍忍不住一陣陣發疼,原來他是這樣想她的,好啊,殘花敗柳!
嘭的一聲,是若若飛身離開不小心撞倒拱門旁瓷器的聲音,侍然看著遠去的身影和主子那拚命也抑製不住地顫抖,歎了口氣,飛身追了出去
“家主。”她叫道
“侍然,有事嗎?”
“家主還好嗎?”侍然看著臉色正常的若若,心裏有一絲異樣,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把什麼都寫在臉上單純倔強的少女了!
“侍然是在關心我嗎?”
“家主應該知道主子他是有口無心的。”好多話,可是都不知道怎麼解釋,隻盼望她能諒解。
“侍然跟著他多少年了?”若若避開她的話題
“侍然是管家的女兒,一出生就跟著主子。”
“哦,那可是很多年了。”若若感歎
“嗯,連名字都是主子起的。”
“名字?哦,侍然,那侍然應該很了解他吧。”若若不經意地問
“嗯,主子向來是口硬心軟的,其實他是很在乎家主的。”她不失時機的說好話
“心軟?”若若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嗬嗬,侍然真的覺得他心軟?”
“······”這,她沒有回話,確實,卓鳳然不是一個心軟之人,可是無論如何,不管他的手段有多恐怖,確實他沒有真正傷過卓府中任何一個人
“你回去吧!”若若說道
“可是······”侍然還想說什麼,可以一見到若若冷然的眼神,話就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