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將城的夏天,熱得讓人心煩,渴水的岩狼成群結隊地在遠郊的護城河畔喝著水,時不時抬起金褐色的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
忽然,河水中心泛起一朵漣漪,隨即整條護城河驟然如沸騰般翻滾起來!
狼群猛地散開,頭狼警惕地向前走了兩步。
突然,河水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個油膩膩的棺材浮出水麵。
這群岩狼都是岩狼戰隊的坐騎,訓練有素自不必說,頭狼知道此事蹊蹺,衝著天空發出震耳的狼嚎。
不多時,兩個全身甲胄的靈師期戰士破空而來,看到這木棺,心生不妙,小心翼翼地拿起來二話不說便火速趕回岩狼大寨。
包裹在岩狼大寨的主營帳隻停留了幾息時間,就被靈聖期的大隊頭領石鴻楠騎著頭狼,一刻不敢停留地直奔萬仞宮。
石鸞坐在土神殿之上,她左手邊坐著岩老,殿下依次站著鶴師、石鴻楠和幾位老者,從那陣陣恐怖的靈力波動來看,在場之人無一不是靈聖期以上。
那層層包裹的氈布被打開了,裏麵裝著的竟然是幾百塊沾著血的石頭。這些石頭有黑有白,顏色各異,軟硬不均,材質不同,顯然是來自土族境內各個地方的特色土石。
石鸞稚嫩的臉如今冷若冰霜,一字一頓地說:“怎麼,這是要讓土族所有土地沾滿鮮血嗎?”
殿下一無發老者怒哼了一聲,站前一步,冷冷地說道:“雷族那群雜魚,是誰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自信,竟敢撕毀四族互不交戰的條約!”那老者名叫石中月,乃石鸞的叔父,靈聖巔峰,位高權重。
“叔父不要動怒,他們身後定有依仗,否則不可能雷贏剛死,便急匆匆地挑起戰事。”石鸞說道。
“當務之急還是要穩住戰局,我們掌控地理優勢,雷族之人遠涉而來,不服水土,不識地勢,必會有所削弱,不足為慮,隻是他身後的勢力。。。”鶴師沉吟道。
石鸞皺起眉頭,說道:“無非便是冥族了,這群見不得光的東西,每隔幾千年,便會試圖挑起現世戰亂。”
鶴師說道:“現世戰亂,總會死去無數修士百姓,而這些死魂都將成為冥界的戰力。幾萬年來,不知積蓄了多深的底蘊啊。”
“哼!我倒不信那死去的修士都甘願為其所用,就算是這樣,這死人再回到現世,也定會受到極大地限製!否則的話,哪還輪得到四族坐擁這江山!”石中月沒好氣地說。
石鸞略一沉吟,問道:“岩老,現在我族傷亡怎樣?”
岩老說道:“亂劈山幾乎全宗被屠,山萬壽重傷垂死,就算救活已是廢人一個,門下一萬兩千餘弟子除極少數逃跑,其餘均慘死門中,近百長老隻活下來三個,也都是各個重傷。”
大殿之內,每個人都麵色陰沉,近萬年來,土族從未受到過如此大規模的進犯,這讓每一個土族人都不免有些放鬆警惕,然而修道險惡,從來隻殺粗心人。
“嗬嗬,在其位而不謀其政,難怪我族會沒落到任人欺淩,亂劈山之難,石族長恐怕難辭其咎!”忽然,自大殿外傳來一句略帶嘲弄的聲音,眾人一驚,紛紛往門外看去,隻見得一壯一瘦兩道身影身披寬大披風,氣勢凶凶地往大殿之內走來,不是封家兄弟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