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封黎和山小嵐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好之後,便來到了大堂。
剛進了門,便有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哎,那兩個討飯的小鬼,來蹭早飯的嗎?”
封黎皺著眉,抬頭看,一個壯碩的漢子,穿著高檔的套服,靠在二樓的扶手上輕蔑地說。
“大哥!”
浪皮急聲說道。
那漢子冷冷一笑,撩了下頭發,封黎發現他的左眼處,隻留下一個深深的空洞!
漢子轉過身離去,空蕩蕩的左袖搖蕩著,封黎不言不語,這個人到底。。。
浪皮撓了撓頭,一臉歉意,剛要說些什麼,卻被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
“浪黎,小嵐,來三樓。”
封黎拉著小嵐,走向三樓,卻沒注意,那漢子嘴角輕蔑的一挑,發出無聲的冷笑。
“雲婆婆,您找我們?”深藍色帷幔自行拉開,山小嵐走了進去,甜甜的說。
“嗯,你倆剛來到久來,先熟悉一下周圍,我會讓浪皮帶你倆去集市。”
雲婆婆喝著熱茶,笑著說。
“好啊!”山小嵐笑著接過雲婆婆拿過的儲鐲,和封黎下了樓。
雲婆婆咳嗽了兩聲,說道:“慢些,喜歡什麼,盡管買了來。”
山小嵐清脆的聲音應了一下,轉角消失不見了。
隆冬的極北冰原也有它溫暖的一麵,午間的集市熙熙攘攘,封黎和浪皮說笑著,慢慢走在擁擠的街道上,山小嵐卻很享受這種難得的休閑時刻,跑前跑後的,幾乎把每一個攤位都逛到了。
“好漂亮!”山小嵐興奮地尖叫了一聲,跑到一處小攤位前。
那攤位後坐著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此刻正拿著一束藍紫色的冰花,笑意盈盈。
“這冰花乃靈士期修士所製,可盛放三年而不融化,小夥子,買一朵送給你心儀的小夥伴吧!”那老者搖晃著手裏的冰花,笑著說。
啪!
突然出現的一隻大腳,狠狠地將藍紫色的冰花踢飛,而後被一腳踩的粉碎!
“喂,老頭,誰讓你在這擺攤了?”一個尖尖的聲音厲聲喝道,而後一記掃堂腿,數十朵美麗的冰花全部化為碎片!”
“這是我兒子花了半年的時間給我做的,賣掉它們我就可以買到靈液,救我的老伴啊。。。你們這群人,我已經交過攤稅了。。。你們怎麼可以。。。”
那老者癱倒在地,歇斯底裏地哭喊道。
“哦?交過攤稅了?那大概是我們記錯了,對不住了,老東西。”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而後一群圍在攤前的人狂笑著離去。
“怎麼可以這樣啊!有沒有天理!”那老伯一邊大哭,一邊怒罵著!
周圍一個青年趕忙跑過去,捂住他的嘴,低聲在他耳畔說了什麼,隻見那老人高喊了三聲,暈死過去。
封黎剛要走過去,卻發現山小嵐麵色陰冷,拉著封黎和浪皮,扭頭就走!
直至出了街市,山小嵐臉上的陰鬱才稍稍消退,三個人一路無話,兩手空空的回到麵館。
空蕩蕩的麵館空無一人,浪皮進入內堂,打理一下前一陣的舊賬。
封黎被山小嵐拉著回到堂後廂房,坐在榻上,山小嵐看著封黎,神色凝重。
“怎麼。。。”封黎有些不知所措,剛剛還興高采烈的山小嵐,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哥。。。”山小嵐剛一開口,淚水就爬上了臉頰。
“哥,那個浪白鳳,他還活著,剛剛就是他!”山小嵐撲在封黎懷裏,無聲啜泣。
封黎愣了,那一夜,在鐵皮船上,他的手明明已經捏爆了浪白鳳的脖頸,他甚至感受到了腔骨破碎的聲音。
肯定是浪白鳳還有著什麼保命的手段!他是水族大郡的世子,這並不難以理解!
“可惡!”封黎恨恨地說。
她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啊,可從山小嵐的表現可以看出,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曾經對她做過什麼。
大堂三樓之上,一個老嫗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泛著熱氣的茶,重重地歎了一聲。
浪白鳳帶著十幾個侍從,大搖大擺地在街市中橫逛,如那賣冰花的老者那般遭殃的攤主已有不下十家,重傷初愈,他懷念這種肆意欺淩的快感。
“等一下。”浪白鳳突然停下了腳步,說道。
“怎麼了,少爺,又看上哪個姑娘,小人幫您搞定!”一個麻臉的瘦削漢子趕忙跑過來,一張醜臉堆滿了諂媚的表情。
“搞什麼搞!滾!”一腳將那麻臉漢子踹翻,浪白鳳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剛剛賣冰花那裏,那個小孩,有些眼熟啊。。。”嘴角扯起一絲猙獰的邪笑,浪白鳳自言自語道:“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既然入了城,那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