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黎沉默著,他知道,雲婆婆如此行為,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吱呀!
房門輕輕推開,山小嵐端著一碗熱茶進來,看見封黎已經醒了,燦爛一笑,坐在封黎的床邊。
浪皮歎了一聲,說道:“這玉瓶裏便是雲婆婆釀製的藥液,很是珍貴,其實每次店員被辱,雲婆婆都是很掛念很心痛的。”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雲婆婆這等高深修士重傷不治,任人欺淩?”山小嵐不解地問。
“哎。。。”浪皮歎息著,說道:“你們也看出來了,雲婆婆曾經很強,幾乎是這片大陸最頂尖的那部分人。”
“可怪就怪在,雲婆婆乃以。。。以烹飪入道。。。”
封黎啞然,與山小嵐麵麵相覷,以烹飪入道?
“靈尊與靈聖之間,雖隻有一階之差,卻天差地別,隻因為靈聖有了自己的道。雲婆婆便是以烹飪入道,從而一舉踏入靈聖之境!”浪皮激動地說,“那些年,我們兄弟四人,跟隨雲婆婆,創立這久來麵館,而那道夢沙魚羹,便是雲婆婆的招牌菜,若是以鬥法來講,便是神技了!”
封黎和山小嵐聽的入迷,以烹飪入道,食物作為神技,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難以置信!
“兄弟四人?皮哥哥,你還有其他三個兄弟嗎?”山小嵐睜大了眼睛問道。
浪皮神情黯淡,說道:“沒錯,那個獨臂漢子,就是我大哥。這要從百年前的那場比鬥說起。百年前,我兄弟四人原是剪徑小匪,有眼不識泰山,竟妄圖劫持雲婆婆的商隊。雲婆婆並未殺掉我們,反而給了我們一條新路,成為了她的侍從。然而好景不長,雲婆婆的孫女被鐵犀幫的老大看中,在一起遊會中將其擄走,雲婆婆自然要去討個說法,結果那鐵犀幫竟與浪河郡勾結,不但有鐵犀幫幫主和浪河郡守兩個靈尊強者,更有一個無名靈聖!同行上百個強者全部被擊殺,其中就包括我的兩個兄弟!我大哥也被打成半死,雲婆婆本就不擅於比鬥,此戰不但沒救回孫女,更是深受重傷。可憐雲婆婆並沒有放棄,仗著浪河郡守不敢在城中動手,留了下來。”
“從此以後,那郡守便時常差遣她那女兒,來此攪事,雲婆婆忍辱負重,一直忍讓,長久下來,客人也厭倦了這種環境,生意也徹底冷清下來。”
封黎喝了一口熱茶,心中苦笑,本就是一頓飽飯的事,誰曾想竟然淌了這麼大一灘渾水!
轉頭看到發愣的山小嵐,才發覺,這鐵犀幫不正是擄走她娘親的幫派嗎?看來這個鐵犀幫幫主,確實是個偏好花柳之事的“色中君子”啊。
浪香兒狠狠地把門摔上,將一整桌精美昂貴的水晶塑像摔了個粉碎,歇斯底裏地尖叫著!
一團寒冷至極的水氣在浪香兒身後凝結,不多時,一個嫵媚的婦人躺在鋪著絨毯的精致座椅上,手裏捏著一杯鮮紅的酒,饒有興趣地看著浪香兒。
“你來幹什麼!”浪香兒喘著粗氣,察覺了此人的存在,斜瞥了一眼,沒好氣地說。
“呦,是誰給我家媚兒惹成這樣啊,告訴娘,娘把他抓來,做你的男奴。”那婦人也不在意,輕聲笑著。
“還能有誰!久來那個該死的雲老太婆!她最近越來越放肆了,今日在久來,她竟敢出麵幹擾我!”浪香兒一臉怨毒地說道。
那婦人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輕笑著說:“哦?想來這老太婆也該到了壽限之時了,死前有牽掛,便要臨死一搏了。”
“舅舅呢?還有那個。。。辛禺呢?”浪香兒急忙說道,眼色中略過一絲惶恐。
“怕什麼,這個老婆子遲早是要死在我們手裏,靈聖修為,又該有多少油水呢?哈哈哈!”那婦人尖笑著。
身形逐漸化為一團水霧,那婦人消失在房間之內。
身影重現時,那婦人已然出現在距離浪河郡數十裏之外的一處突兀的斷牆之下。
如蔥玉指輕輕點在這斷牆之上,那牆磚如一張凶獸巨口,驟然張開,那婦人輕笑一聲,移步踏入。
下一息,那婦人已身處在另一片天地。
劃天地為己界,這是靈尊巔峰強者才能做到的!
界內大約有一裏方圓,焦黑的土壤上枯立著幾棵燒焦的樹根,一座純黑色巨石蓋成的巨大行宮占據了私界的絕大部分土地。
婦人似察覺到什麼,耳尖輕動,下一息,玉足已輕移出三丈!
一根烏黑之物極速破空而來,轟得一聲紮在婦人方才之處!定睛一看,竟是一根燒焦的人腿骨!